“太危險!”宗湛清的責備還沒讓那女孩子消化,齊音然冷冷道:“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宗湛清還沒開口,那女孩子說:“您別怪湛清,是我自己要來的。”又對齊柳笛道:“事實勝於雄辯沒錯,但我看到的最大事實就是齊入畫需要醫生救治。她是人,是關鍵證人。”她眨了眨燦若明星的眼眸,晦暗的大廳多了一抹亮麗的色彩。
“這是……”齊唸佛也怔了怔,宗湛清拉她到自己身後,“她是我堂舅的女兒楊泠。”齊音然補充,“大的那個。”齊唸佛微微動容,揮手讓族人去請救護車,並說:“既然最關鍵的證人齊入畫需要救治,此案容後——”
“齊入畫需要救治,不耽誤懲辦齊宇乾身上的厲鬼!”齊柳笛尖叫。
“齊入畫需要救治,不耽誤懲辦你不聽命令謀害兄長,差點連累無辜的罪過。”
齊姝琴清清淡淡的聲音飄過來,她一步步逼過來,一手捏著玫瑰紅瓷瓶,目光冰冷若寒冬三九,直直盯著齊柳笛。剛剛因為楊泠的美貌而泛起活力的大廳再度沉寂。
“誰要她救了!沒名沒分的外姓種子——”齊柳笛面容扭曲,齊宇成忽然道:“二姐有完沒完?!再不救命,齊入畫就要忍不住了。”
齊柳笛抖了下,冷笑,“也罷。日久天長自有昭雪之日,公道自在人心!”
“我不想等日久天長,我也不想等人心自動釋放公道。我等了太久,等不及了。”齊姝琴道,“齊宇成,齊入畫是撐不住還是忍不住?你再說一遍。”
齊宇成說:“我受夠了,我想休息。”
“我撐了十七年,你呢?你是未來齊家的掌門,給我站住了。”齊姝琴一字一頓。
齊宇成面色蒼白,“大姐別逼我,我……”
齊柳笛的腦子全亂了,彷彿被折斷翅膀的鳥兒一樣,“齊姝琴你閉嘴!什麼未來掌門,這話是你說的嗎?你迫不及待要當週公是吧?大哥是被你的手下附身才認罪的!”
“齊柳笛目無尊長!”齊唸佛道,“不順掌門,忤逆父親,不敬兄姊,當眾咆哮,什麼都不用辯,關起來再議!”
他的傀儡迅速抓住齊柳笛,這回連齊音然都不阻止。可在這時刻,齊家另外幾支的長輩突然一同站出來要求齊唸佛必須對齊柳笛的話進行驗證,以挽回齊家面子,“不可讓事情不明不白!”他們異口同聲。
齊唸佛瞪著齊姝琴,“你大哥身上到底有沒有你派去的厲鬼?!”
齊姝琴道:“沒有我派去的。”
“胡說!”齊柳笛掙扎著嚷嚷,一不小心踩到齊入畫的傷痕,這個擔架上的女孩陡然睜大眼睛,發出嘶啞哀鳴之聲,不若人聲,彷彿從地獄傳來,氣氛更加詭譎。大概是她的悲慘打動了太多人,又不斷有齊家人站出來要求檢驗,儘速還原真相,“若有,也不一定是大小姐的問題;若無,也不一定是二小姐的事情。大小姐的手下可能是擅自行動,二小姐或許看錯誤會,檢驗一下又如何?諸多高手在此,怎會讓大少爺受到無法挽回的傷害?倒是齊家名譽,塑造難,毀而易!”有長輩痛心疾首訓斥。齊唸佛愈發被動,“好……”
“不行!”齊姝琴說,“齊宇乾不能受傷害。他不能冒這個風險。”
“布法陣!”齊唸佛怒吼,手訣變動,齊姝琴彈指飛出一條符咒,齊唸佛閃過,“放肆——”全身發抖。
“他不能受傷害。”齊姝琴道。
“心虛!”齊柳笛坐在地上吁吁著說。
“理由。”齊唸佛專注地看齊姝琴。
齊姝琴說:“為了救無辜亡靈,我問心無愧。”
“布法陣。”齊唸佛氣過頭,淡定下來。
齊姝琴舉起符咒,齊唸佛道:“誰攔,背叛家族論處!”
“心虛!”齊柳笛大叫。
“他是媽媽的兒子。媽媽需要他。”齊姝琴猶豫著說。
齊唸佛抽動一下,“琴兒,聽話。如果你沒做,讓爸爸驗證一下。雖然這種行為必定會讓你大哥受到傷害,但是爸爸和幾位叔伯不會讓你大哥被傷得太重,盡全力……”
他最後的聲音虛弱無力,慢慢舉起手,齊姝琴卻穩穩上前一步,質疑聲四起,齊柳笛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一切,就在這時,門外進來了新客。
“他身上沒有厲鬼。”
大家轉過身,“天女!”紛紛行禮。
著了淡青色深衣的女魃天女輕輕一閃便到了眾人跟前,再次看了看齊宇乾,餘光掃過宗湛清的手指,那法戒還在發亮,她唇邊浮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