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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讓我在意的是那上面模糊的花紋,既然有花紋那麼這東西至少有裝飾作用,不會是單純的鑄件。它肯定有確實的用途。

“會不會是什麼鐵器的部件?”胖子又道,“比如說鐵香爐的腳,或者以前車軲轆上的裝飾品?”

我心說也有可能,我對鐵器的認識不深,鐵器易生鏽,在古墓中很難儲存,所以市面上流傳得遠不如銅器和瓷器。鐵器的價值一般也不高,所以大部分搞古董的人都不熟悉,我實在一點頭緒也沒有。

不過既然是古物,還藏在悶油瓶的床下,那麼這東西肯定有點來歷,應該和他在這個村子裡經歷的事有關。

我想起胖子昨天的想法,心裡有一個推測,胖子說羊角山附近可能有一個古墓,那麼事情的經過也許是這樣:悶油瓶當年可能在文錦的考古隊裡,這“葫蘆”可能是他們從那個古墓裡帶出來的東西。但是因為某種原因,小哥把這“葫蘆”藏了起來,否則很難解釋其來歷。

胖子皺了皺肥眉:“我也推測是這樣,那麼當年小哥把東西藏起來,顯然是在提防什麼,當時的情況恐怕非常複雜。”

有提防必然有敵對,說明考古隊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不會像阿貴說的那麼單純。

三人沉默了片刻,我感覺有點舒坦又有點鬱悶,開心的是這裡得到的資訊比我想象的要多很多,鬱悶的是這些資訊都只能大概勾勒出“一個事件”的大體樣子,沒法觸到細節。

文錦在這裡出現,阿貴在照片上的年紀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現在阿貴肯定有四十出頭了,那麼就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時候正好是西沙事件發生前後,那麼文錦在這裡出現的時間應該是在西沙出事前沒多久——他們離開這裡之後才去的西沙——我沒有看到照片上有其他人,文錦是跟著另外一支隊伍還是和西沙考古隊來的這裡就不得而知了。

悶油瓶在這裡被越南人綁了當阿昆,時間應該是五六年前,中間差了十五年,這十五年他在幹什麼?我感覺很有問題,以他的身手那幾個越南人定然不是對手,就算對方有槍,我想要逃脫總不是問題,何至於被捆著當豬崽?難道他和陳皮阿四的見面是他設計好的?這些都是疑問。

“剛才搶咱們東西的人,會不會和這件事情也有關係?”胖子望著那人消失的方向問。

我想起這茬兒來,就問他們道:“你們剛才有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幹,那傢伙跑得比兔子還快,別說臉了,連屁股都沒看清楚,只看到這人蓬頭垢面的,體形和你差不多,一溜煙就沒影了。”

我心說這人是誰呢?我們到這裡來基本上不會引人注目,這是一個單純尾隨我們的小偷,還是局內人?這點讓我意外,有點被如影隨形的感覺,如果他不是單純的偷竊犯,那他必然和這件事情有關聯,那麼我們現在的處境就有點糟糕,晚上得關門睡覺了。

“等下咱們問問阿貴,那人像瘋子一樣,指不定他知道什麼。”胖子道,“現在怎麼辦?咱們拿這個鐵葫蘆也沒轍,要不等下找個鐵匠看看能不能熔開一部分。”

我道不然,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這種東西我知道有一種處理方法,可以使用硫酸一點一點把鐵殼子溶薄了。你看這些爛鐵疙瘩,估計有人已經這麼幹過,不過由於某種原因沒有成功就停止了。

說不定這麼幹的人就是悶油瓶。我有一個感覺,他對於這東西有危險的印象,可能正是他在溶解鐵封時發現的,當時他可能忽然發現了什麼危險的跡象,讓他印象非常非常深刻,使得他立即停止了作業。現在他雖然什麼都忘記了,但是那印象還留在腦海裡,讓他覺得不安。

當然這是一個完全的推測。即使我感覺很有這種可能。

胖子躍躍欲試道:“硫酸好辦,我去化肥站要一點來。”

我心說那玩意兒還是不要輕易去動的好,對他說悠著點,等一下可以帶到阿貴那裡仔細琢磨琢磨,讓悶油瓶仔細看看。

悶油瓶將鐵葫蘆放回到鐵箱子裡,翻上蓋子,胖子立刻抱起來:“得,今天算是有收穫了,這玩意兒現在我得貼身看著,你們趕快再進去翻翻,那閨女等下就回來了,抓緊時間。”

我想起楚哥和我說的照片還沒看呢,心說那才是正事,就立即起身往窗戶走去。

剛站起來還沒走兩步,悶油瓶忽然發現了什麼,一下拉住了我。我看他的眼神,立即感覺有點不對,忙順著他的視線一看,頓時一愣。我看到一邊高腳樓上方的山坡上,站著幾個村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正滿臉陰霾地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