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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我們則在外面等候,宋知府雖在考場,卻也不是傻瓜,早已派人送來瓜果蜜餞,朱潤澤坐在茶几上,我們則側身侯著。

那一直站在皇帝身後的黑衣人,此刻卻忽然問道,蘇捕頭,不知你何門何派,師承何處?

他聲音有些尖細,面白無鬚,應當是宮內之人。

我說我家在雁門一代,學了些三腳貓功夫,後來在六扇門,又跟著一位老前輩學槍,如今也堪堪入門,讓您見笑了。

黑衣人道,既然閒著沒事,不如討教一二?

我心中叫苦,自從桃山出來五六日,內力出了問題,一直沒想出解決之法,又忙於俗事,根本無暇顧及。這黑衣人是皇帝保鏢,一身武功深不可測,我又如何是他對手?

我連說我怎麼能是大人對手。

皇帝笑道,你小子知足吧,薛總管自視甚高,他的華山劍法,便是封萬里也不一定能勝他,他若肯指點你,那是你的造化。

我說恭敬不如從命。

來到中央一處寬敞之處,橫刀而立,手中擺出的卻是金蛇三式中的躺槍式。

一聲劍吟,清脆刺耳。

一道寒芒,映入眼簾。

劍含而不發,竟能懾人魂魄。

我提起十二分精神,卻提不出絲毫內力。每當我試圖引星宿海內真氣時,體內那三股真氣,相互糾纏,無論那一股出來,總會被另外兩股糾纏回去。

唯獨一次,在長街之上,封萬里與徐開山之戰中,我體內真氣卻能生出感應,噴薄而出,然而那種情況,隨著徐、封之戰結束,又歸於平靜。

薛總管尖聲道,看劍!

說罷,人如劍,劍似人,人劍合為一體,向我刺來。快、靈、詭異,這是我見到這一劍法第一感覺。

我橫刀連擋,噹啷一聲,我連忙後退。好在薛總管並未用上內力,我卻被這一震,弄得氣血翻湧。

在南下路上,徐開山曾點評過天下劍法,他說,華山劍法,劍走輕靈,以無招勝有招。可是眼前這位,走的卻是短、快、狠的路子。

我忽然想起以前在江湖野史上看過的一則軼事。

二十年前,華山派前任掌門薛仁鳳,以一套辟邪劍法威震天下,武功幾欲跨入三境之外,然而卻不知何故,忽然銷聲匿跡,莫非這位薛總管,就是當年的君子劍薛仁鳳?

思索之間,薛總管已攻出三四招,我步步支拙,無絲毫還手之力。

這就是境界的差別,原先我還為能自創招式而鳴鳴得意,想不到在薛總管眼中破綻百出,如同兒戲。

不過,我也不是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這幾個月來,每日與徐開山對招,卻也偷學了他一些刀法,在撐過前幾招攻勢之後,我使出徐開山的一招橫刀立馬,趁薛總管劍招用盡,橫刀斜推,硬撼了他一記。

薛總管臉色變得凝重,身上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勢,手中長劍如同結冰一般。這道劍意將我籠罩期內,我頓時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如身陷冰窟。

辟邪劍法!

雖不知道為何,我卻從薛總管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殺機,將我壓迫的喘不過氣來。朱潤澤眼見,連阻止道,薛仁鳳,住手!

果然是華山派前掌門薛仁鳳。

我心中閃過一股念頭:徐開山與華山派有過節,而且似乎過節還不小。正是我使出了徐開山的刀法,薛仁鳳才驟生殺機的。

張幼謙喊道,你來真的啊!

薛仁鳳劍未動,身先行,帶著一股透體陰寒之意,瞬間穿越十丈有餘,來到我身前。

通象境以上的法則空間。

我見徐開山用過,封萬里也用過,想不到這位當年赫赫有名的君子劍,竟也擁有自己的劍域空間。

我幾乎無法呼吸,全身被劍氣籠罩,動彈不得。一道道劍氣從四面八方湧入體內,頓時奇經八脈三百竅穴被陰寒凍結。

頭疼欲裂之時,我腦海中忽然閃出了一副畫面。

當日在秦淮河上,徐開山以刀作劍,使出的那一招劍法。這個畫面閃過,星宿海內南天七宿瞬間變亮。

七座星宿連成一副朱雀圖。七座星宿開始劇烈抖動,如同燃燒的岩漿,無數真元從星宿海內噴薄而出。

我腦海中有一把劍。

我右手中有一把刀。

我內心中無比寧靜,在薛仁鳳人劍將至的剎那,我以刀作劍,使出了當日徐開山對封萬里使出的那一劍。

刀劍相交,一觸即分。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