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能在靜下來好好的說話的時候,已經是三十分鍾後的事了。
“算了……你也不是有心的。”我邊喝著加濃的黑咖啡邊微笑著對那人道。
“你是誰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呢,你是不是該自我介紹一下?”
“啊……這個,你覺得我們有必要認識得那麼清楚嗎?如果,你知道我身上那隻袋子裡裝的是什麼的話。”那人笑了,笑得很邪,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他很像一個我認識的人……那抹掛在臉上的笑是那麼的熟悉……但……可能嗎?畢竟那已經是差不多二十年沒見過的故人了……
“哦?你是怕我們報警嗎?”說話的是維深,語氣中是濃得不化不開的玩味。
那人輕聲的笑了起來。“如果你們要報警的話,我現在就應該在醫院裡被一大堆的悶蛋警官圍著了,哪還有這福氣在這裡悠閒的吃早餐?”
“相信我,就算你被抓了,你還是會有早餐的。”我放下手上的報紙,對他眨了眨眼睛。“你該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吧?要不然我們怎麼稱呼你呢?喂嗎?”
“哈哈……你實在很像我一個以前的朋友。”他先是笑了一陣,然後才恢復原本那一臉邪氣的樣子輕聲的說。“楓。叫我楓就可以了。別的,我們都不必要相互瞭解得那麼多對吧?”
“那麼,楓,你好,你叫我寒就可以了,要不然,你還可以叫我醫生──很多人都這麼叫我。而這位呢,你叫他豬先生或者維深都可以。”我也禮尚往來的給他介紹了自己和維深。
“喂!寒!你怎麼可以說我是豬?!”馬上反應過來我是在罵他的維深對我大吼。
“你不是嗎?”我微笑,然後在維深更大聲的反撲之前轉頭望向楓。
“那現在,我們能瞭解一下你為什麼會有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了嗎?”這個問題果然讓維深乖乖的閉嘴了。
“何必問那麼蠢的問題。”他看了我一眼。“那是我偷的。”
“哦……那昨晚在羅浮宮的展覽廳裡把這些玩意偷走的人就是你了?”我拿起那份置於一旁的報紙翻開,上面社會版的大標題就是昨晚的在羅浮宮舉行的珠寶展上最珍貴的幾樣飾品被盜的報導。“還是說……你是半路打劫別人的呢?……”
因為他身上的那個槍傷太奇怪了──如果在羅浮宮偷東西的人是他,那他應該能毫無損傷的回到他的營地才對,因為報紙上寫的可是“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直至今晨工作人員去檢視時才發現被盜。”要是那人是他……那他是怎麼受的槍傷?
“呵……果然,那些老狐狸沒倒是反應得很快嘛……還以為他們會光顧著找我就忘了把那些假貨給撤下來……”伸手拿了我的報紙,楓仔細的看過後才嘲諷的輕聲說了句評價。
雖然他說得小聲,但在靜寂的屋子裡我跟維深還是把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可我們都沒有出聲,只等他自己發話。
“真人不說假話,那袋東西我是在幾個珠寶商家裡偷出來的。而那些展品是假的。”他放下報指,抬高望著我們。“他們用比原石要差了兩個等級的石子來重造那些珠寶,尤其是銀蘭之夢、黃金之吻跟風靈這三樣最珍貴的飾品。那些人老早就已經準備聯合起來設一個騙局,好在兩天後在拍賣會上不但以高價把那些劣貨賣出去,還保有真貨,好在黑市上放出訊息賣個更高的價錢。”
“那你就去偷出來?不會吧?就為了那些不認識的人的錢?……還是為了那些所謂的公義?……”我問。
他對我笑笑。“首先,我得告訴你們,我是專職的小偷……而且,相信我在警方的印像中該被稱為大盜了吧?我可是這個業界的名人──所以你說公義或者同情那些人的錢這點是不可能出現在我身上的。”
“那又是為什麼?”維深忍不住的出聲。
“報復吧……我最錢並不覺得有什麼……但對於人命,我覺得那是絕不能拿來開玩笑的。”
“人命?”這次,我跟維深一起問出聲──但我的表情是苦笑與無奈的,而維深則是興奮的。末了,他還用眼神得意的掃了我一眼──如何?你這位召喚死亡的醫生的美名不假吧?一開年就有戲看了。
“沒錯,為了這件事,我所知的,已經死了的人就有三個了。”楓的聲音中透著他對死者的哀悼與對那些人的憤怒,表情也不復原本的慵懶,開始有些冷峻起來。
“照你這麼說,那些人應該把事情蓋得挺緊的,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認命的在心中嘆了口氣,我已經不對能在這件事上置之度外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