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植物和水,安安在峽谷中已跑得滿頭大汗。隨便吸一口氣都會吃下滿口沙塵,呼吸十分困難,好像再多幾分鐘就會暈倒在地上。她終於跪倒在覆蓋整片視野的山崖旁,就像一隻在驕陽下溺死的小螞蟻。
人類的求生意志果然可以讓能力發揮極致。
從阿斯加德徒步跑到特格大峽谷,儘管有無數傳送陣的輔助,但這麼漫長的距離絕對是普通人類一個通宵無法完成的。安安卻做到了,而且還沒有累死在路上,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她做錯了一件事。
那就是不該進入傳送陣。
阿西爾部落的傳送陣會記錄下所以經過種族的身份和時間。安安不是沒有想過這一點,但是身為人類,如果不用傳送陣不用坐騎,根本沒有機會離開阿斯加德。她原本的設想是一口氣衝到瑞提海港,就演算法瑟發現她的蹤跡,也會以為她已經偷渡離開阿西爾部落了,但實際上還是待在這裡,等過了這一陣再做下一步的決定。
安安靠在山崖腳大口地喘氣。
她需要水和食物。
看著空中舞翼滑翔的野生金翼龍,她好有徵服一頭載自己離開的慾望。但是在阿西爾部落,連龍蛋都是登記過有特殊程式碼的。只要她碰一下龍身,行蹤立刻就會暴露在阿斯加德的資訊網中……
但是,她沒有哪一刻會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做的都是無用功。
希望赫默在撒謊。
希望法瑟已經放棄了那個恐怖殘忍的計劃。
希望過兩天回到阿斯加德,他能夠一臉微笑地抱住自己,說很想她……
如果真是這樣,她可以一輩子裝傻,永遠不去問他是否曾經有想害死她的計劃。
現在已經很累了,她只想平平淡淡地和他在一起。就算有過欺騙,就算是假象,也無所謂……
只可惜事與願違。
安安擦了擦髒髒的額頭,剛想起身繼續往峽谷外跑,有一塊小石頭從懸崖上掉下來,砸中了她的腦袋。她抬頭看看上方,只有一望無際的蒼穹,毫無風吹草動。再低頭看看乾裂的地面,上面的小石頭竟在微微跳動。她疑惑地把耳朵貼在山壁上,隱隱的聽見源自峽谷另一頭的奔騰聲。
地面上的碎石塊抖動得越來越厲害。安安站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遠處移動的黑色影子。在短短十多秒內,黑影逐漸擴大,天上地下,竟是滿滿的神族軍隊。
阿斯加德。
奧汀的金宮。
陽光透過宏偉的巨窗灑入殿堂,奧汀靜躺在臺階最高處。偌大的空間只剩下出奇的寧靜和肅穆。
弗麗嘉緩緩走上臺階,推了推奧汀的手臂:“奧汀。”
奧汀毫無反應。
她又叫了幾聲,見奧汀還是沒有甦醒,有些困惑地看向法瑟。法瑟回望了她一眼,也跟著走上臺階,叫了幾聲父王。
奧汀依然在沉睡。
索爾站出來,第一個問道:“怎麼回事……”
“難道說要等一段時間才會醒過來?”萊斯威看向法瑟。
“不,按理說在唸咒文的時候他就會慢慢醒過來了。”法瑟搖搖頭,重新看向奧汀,“我能確保剛才唸的就是解開沉睡的咒文。也可能是咒文唸錯了?母后你等等,我再去試一次,很快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弗麗嘉站起來。
“我也去。”萊斯威也跟了上去。
他們離開奧汀的金宮後,殿內的大臣們兩兩相望,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麼。
幾分鐘過去,有一名英靈騎士匆匆趕進來,推了推歪掉的帽子:“法、法瑟殿下在嗎?有急事!”
“他剛去了祭壇。”芙蕾雅道。
“謝謝芙蕾雅殿下!屬下這就去找他!”
騎士剛朝門外跑了幾步,芙蕾雅卻閃到他面前擋住了去路:“他現在有重要的事要做,你找他做什麼?”
“瓦利團長私自率兵追殺顧安安,現在已經堵在了特格大峽谷。貝倫希德殿下下令讓他撤退,他不聽命……”
“他追殺顧安安做什麼?”
“據說是顧安安毀約想私逃……”
“既然如此,瓦利沒做錯。你在這等王子殿下回來吧。”
“是、是。”
“等等,這事還是要告訴法瑟殿下。他不是和顧安安都快結婚了麼,怎麼會不知道她的下落?”梅勒作勢要出去,“而且公主殿下都說要撤退,肯定是瓦利的問題。”
索爾卻堵住了他:“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