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默一向乖巧,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說這樣重的話。弗麗嘉表情僵硬地否認:“這和洛基沒有一點關係。我不對瑟瑟嚴厲,是因為他從小就沒有父親,就算奧汀對他再好,多少也會生分——”
“這樣的話我聽了太多次了。”赫默沒有一點殺傷力地打斷她,“母后,從小到大什麼事你都要我讓著他,因為您的話,王位我連想都沒想過。現在他正在□我的妻子,難道您還期望我把我最愛的女人也讓給她?”
原本打算繼續和他爭辯,聽見最後兩句話弗麗嘉完全愣住了。但過了一會兒,她疑惑地看著他:“他們在哪裡?”
“銀月崖。”
“……撒迦為什麼會在暗之神界?”越想越不對。法瑟沒有道理會喜歡上撒迦,就算他看在自己和西芙的面子上和斯薇在一起,心中一直想的也是那個人類女將軍,不然他不會到現在都……
弗麗嘉又補充道:“你確定是法瑟強迫她?”
這句話顯然更加激怒了赫默。
“您的偏心還真是明顯啊。他不僅強迫了撒迦,還化成了狼王去強迫她。”
“狼王?!”
“是啊,沒錯。如果當年我知道芬里爾就是法瑟,在它在神界被圍攻的時候,說什麼也會要殺了他。”赫默皮笑肉不笑,拿起通訊器準備呼叫梅勒,“不過,現在動手也不遲。”
未知的地下深牢中。
一桶結冰了的涼水倒在安安頭上,刺骨的冰冷令她的心都差點跳停。她倒抽一口氣,迅速撐著雙臂坐起來。
站在她面前的是拎著水桶的兩個鎧甲士兵。一個穿著長袍的幻象術士回頭對著一片黑暗說道:“陛下,她醒了。”
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因為過度飢餓和缺水,胃也抽痛得讓她恨不得自己再次暈過去。安安乾渴地舔掉手臂上的涼水,喉嚨發不出聲音,嗓子沙啞得像是連空氣都會割破:
“水……我要水……”
“給她水。”
法瑟的聲音從黑暗的地方響起。有人捏著她的臉頰粗暴地灌水到她的口中。
安安咳了幾聲,終於能說話了:“這件事和赫默沒有關係,叛變是我的計劃。”
“這麼快就想好怎麼為你男人辯白了?放心,我不會用你威脅他。”或許是因為看不到表情,法瑟的聲音依舊動聽,卻毫無起伏,“我問你,為什麼要來暗之神界?”
安安沒有回答。
法瑟從黑暗中走出來,看著撒迦被上方欄杆中灑落的亮光籠罩。她就算穿著老舊的囚服,眼神也不同於過去百年的空洞,相反卻有著濃濃的倔強。
法瑟忽然覺得這一幕十分眼熟。但意識到自己聯想到的人竟然是安安,他恨不得殺了自己——居然拿安安和這種女人比較,他是瘋了麼?
“問你問題,聽不到麼?”法瑟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又打算來當臥底?”
聽見他的聲音,看見他的樣子,雙腿間的疼痛喚醒了所有的記憶。安安噁心得渾身發抖,別過頭去不看他。
“不願意回答是麼。”法瑟笑了笑,“行,剛好我也沒時間拷問你。蘭克,交給你了。”
“是!”
那個叫蘭克的幻象術士響亮地應了一聲,然後回頭對安安陰森森地說:“撒迦殿下,接下來有所得罪,請見諒。”
起初聽見這個名字還以為只是同名,但看見他爬滿皺紋又枯瘦臉,安安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個幻象術士聞名九大世界的行刑官。他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可但凡在他手下被拷打的犯人提到他都比死了還難過。據說在他的刑罰下的招供率是120%,因為所有的人不僅會給他想要的答案,甚至連共犯和親朋好友做犯的事都會招出來。
安安只在歷史書上看到過他的臉,沒想到他居然沒死,還出現在了暗之神界。
法瑟走了以後,大量神族士兵衝了進來。
“看殿下的表情,應該是認識我了。認識我的人總會露出這樣的眼神。”蘭克咧開嘴,露出一口金牙,“通常對付男人我都要狠一些,強制灌食灌水,鐵處女(1),斷骨接骨,都是不錯的方法。但對待女性我通常比較溫柔——放心,我年紀一大把了,也不可能對你做什麼不禮貌的事。這回我們的活動只用兩種方法你看好不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安安扶起來,帶她進入另一個房間。這期間她原本想擊倒幾個人逃跑,但發現人不進食真的完全沒有辦法。
房間裡只有一張床,上面有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