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推開人群,朝著她的身後走去:
“弗麗嘉殿下。”安安輕喚道,“為什麼一個人站在這裡?”弗麗嘉回過頭來,眼眸深紫美麗,“不知為什麼,每到過節的時候這棵樹總會放出煙火,這種現象從七百多年前就有了。”
“七百多年前?那不是連法瑟陛下都還只是小孩子的時候嗎?”
“沒錯。那時候的瑟瑟真可愛啊。”
弗麗嘉一邊感嘆,一邊回想兒的法瑟的模樣:軟而多的金色短髮卷卷翹翹,一雙大眼睛幾乎佔據了大半個臉。那時的他比現在溫順多了,只要稍有責備他的意思,便會立刻轉過彎來給自己下臺。那時她常常抱著不到一米高的瑟瑟坐在霧海之宮,看著滿天綻放的焰火,他像小綿羊一樣軟軟地趴在自己的膝上……
“轉眼間,連瑟瑟都七百多歲了。”弗麗嘉看著遠處的英靈神殿和金宮,“我一直以為他和洛基沒有什麼相似之處——除了那張臉,因為他比洛基理智清醒得多,這也是奧汀堅持讓他當王儲的原因。但我錯了,他們倒底是父子,都是固執的人……撒伽,謝謝你。”
安安一時有些莫名:“為什麼要謝我?”
“雖然沒能阻止他南征,但是你陪在他身邊,他比以前振作多了。”
安安有些尷尬:“我對法瑟並沒有……”
“我知道,你倒底還是向著默默的。現在瑟瑟的病情惡化了,如果有人陪著他,當然比他孤軍奮戰好。”弗麗嘉看著上空的世界之樹,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如果這一切就是他想要做的,就算會犧牲他的性命,我也會尊重他的選擇。”
七彩而夢幻的樹葉下,她的眼眶中盛滿了發亮的熱淚。但直到安安不確定地詢問她“殿下知道他的病”,她都還是強忍著讓自己微笑:“我是他的母親,怎麼會不知道。”
“殿下,這件事讓人很遺憾……”安安的目光黯了下去。
“我甚至知道他南征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那是……?”
“那裡有他想要的東西,或許對很多人來說都沒意義的東西。但對他來說很重要,已經計劃很久了。”弗麗嘉閉上眼許久,又轉過身來看著安安,“這些事你不會感興趣的。撒伽,或許這樣要求有些過分,但接下來瑟瑟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差……我希望你能陪他走到最後一刻。”
聽到“最後一刻”,安安聽見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
“你能答應我嗎?”弗麗嘉沉靜地看著她。
“我……”安安幾乎不敢想象那個場景,只清了清乾澀的喉嚨,“我會盡力。”
焰火的光輝通徹了阿斯加德之夜,照亮了世界,照亮了帝都大道上每一張充滿期盼的臉。
維希爾又開始不聽話了,不僅用自己的身高優勢在人群中竄來竄去,還拖拽著自己的父母一起。萊斯威跟在他屁股後面追來追去,尤茵緊隨著他們的腳步而去。最後萊斯威總算威逼利誘把他綁在了某棵羽萱花樹下,捉住他沒有吃棒棒糖的小手,對著人群中高挑的大美人揮了揮手:
“希希,媽媽過來了哦,快點親親媽媽。”
尤茵在萊斯威身邊坐下,把臉湊在維希爾的嘴旁,讓他親了一下自己。
“真聽話。希希以後要對媽媽好,不可以像媽媽對爸爸這樣,知道嗎?”
萊斯威捏捏維希爾白嫩嫩的小臉,鼓著雙頰孩子般假裝生氣。眼角的餘光發現尤茵靠了過來,他還沒來得及抬頭,對方已經在他的臉頰上也吻了一下。
萊斯威呆住了。
尤茵輕輕挽住萊斯威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老公,以後我不會再離開你。”
萊斯威呆了很久很久,才點了點頭,閉著眼在她的頭上吻了一下:“嗯。”
對於這個多變的女人,他甚至不想也不敢詢問她這次轉變又是因為什麼。他只知道,這一刻的她美好得像一場夢。就算很可能隔夜就會被殘酷的現實搖醒,但他還是佯裝無事地配合著她,扮演甜蜜的夫妻。
羽萱花瓣落滿了一家三口銀色的頭髮,一波又一波的焰火也為他們的頭髮染上了不同的顏色。直到小小的維希爾抬起大眼睛看著他們,歪著腦袋用細細的嗓音喚了一聲“老公”,年輕的父母才像初戀一般有些害羞地一人捏了他一邊臉。
另一邊,斯薇親了克瓦希爾的事被她的好友們廣為流傳,一夜之間大半數的年輕人都知道了,這個話題也變成當晚的熱門桃色八卦之一。斯薇氣得到處追打那群損友,卻連續幾次在路上遇到和巡邏部隊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