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來得強,本來正面相鬥,決計沒有輸的道理。但不知為何,鄧坤心裡卻隱隱覺得有些忐忑,好像自己總有一些事情算漏了似的,但仔細想了無數遍,又想不出個頭緒來。這個時候聽見諦聽提醒,鄧坤不動聲色,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諦聽見他神色,雖然知道他必有定計,卻也擔心他此前太過一帆風順,志得意滿,把佛教看的小了,忍不住再次提醒道:“你莫過於託大,縱使他聖人不出手,他佛門畢竟好手無數,容不得半點小覷。一下不慎,誤了你的性命,到時候悔之不及。”
鄧坤沉默了片刻,道:“你隨我來。”諦聽隨他出了殿門,登時臉色一變,原來那大殿對出的偌大廣場,此刻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皆是巫妖兵將,陣容嚴整,刀槍鋒利,看樣子有不下五十萬之數。領軍的諸大妖王、刑天、九鳳等大巫都赫然在列,在烈日下如石像般端立不動,竟然聞不得半點人聲馬嘶,一見鄧坤出來,齊刷刷的舉起手中兵刃向天致意,無數刀鋒劍刃上反射的陽光似比天上驕陽來得更加耀眼。
諦聽天生異稟,只要有心,三界之內的事情本來都瞞他不得,雖然明知鄧坤早已開始集結兵力,但此刻親眼所見,仍是心神為之所攝,不由得望向身旁的鄧坤,只見他也收起了平日掛在臉上的憊懶笑意,一臉嚴肅的望著西面的火焰山方向,驟然間面色變得無比肅殺。
“來罷,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罷!小爺我接下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四季如夏的火焰山
第二百三十五章:四季如夏的火焰山
此刻集結在女兒國中的五十萬巫妖大軍可以說都是精銳虎賁,光就這麼站在面前,都給人一種足以橫掃三界,摧枯拉朽的感覺,當然這也僅僅是一種感覺而已,到了神仙這個級別,人數的多寡並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君不見花果山就一個孫猴子勉強拿得出手,卻也能只憑一個人,一根棒,教十萬天兵不能前進一步麼?是以最後決定勝敗的,終究還是大能之人之間的鬥法。不過放著這幾十萬人馬在,殺氣騰騰,就算諦聽是見過大場面的,也不禁悚然動容,呆了片刻,脫口問道:“你……難道想在火焰山和佛教決戰,拼個你死我活?”
“怎麼會?”鄧坤啞然失笑。開什麼玩笑,鄧大官人所長者乃是偷雞摸狗,以多勝少等下作算計,堂堂正正的開戰從來都不合他的口味。他之前鋪排了那麼多事,就是不想和佛教正面相爭,這一個基本戰略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鄧坤目視遠方,緩緩道:“可是想不想打是一回事,能不能打又是另一回事。正如你所言,佛門這一次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因此我不得不作萬全準備,假如真的不能躲開,我就給他來一個赤地千里,血流成河。”
諦聽聞言又呆了呆,遲疑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鄧坤微笑不答。其實他心中的計劃相當的簡單,佛教要尋他的晦氣,少不得要找一個由頭,多半便是用滅火焰山之火為由,相借芭蕉扇,只要鄧坤露出半點不肯的樣子,就馬上小題大做,大舉興兵來犯。原著中也是這樣,所謂三調芭蕉扇,其實說白了就是明搶,本來就是別人的東西,借給你是人情,不借給你是道理,哪有借不成就糾集人手群毆別人之理?這種作派和後世強行拆遷的行徑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現在有了鄧坤這個熟悉情節的異類在,這一節也難不倒他,心中計較定了,唐僧不是要借扇子麼?沒問題,俺二話不說馬上借,您要不還也沒關係,就當是小玩意兒留著你慢慢把玩好了,咱哥倆誰跟誰啊?要是這麼一來,估計佛教也找不到開戰的理由。
但是話說回來,也有一種可。能是人家不要這張臉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使用暴力,鄧坤兩世為人,類似的事情在史書上也不知道讀了多少。幾百年後的宋初時候,趙匡胤一直想找理由出兵攻打南唐,誰知南唐的使者嘴皮子工夫了得,硬是讓他找不到把柄,最後逼出了那句千古名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哉?”,終於還是直接發兵把南唐滅了了事,可見這由頭實際上是可找可不找的,最終還是誰的拳頭大,誰就說了算。
如今目下佛教並非勢不可擋的。北宋,三山一島也不是積弱難返的南唐,要是佛教真個撕破臉皮,說不得,只好玩一場大的,那巫妖大軍正是為了這個原因集結在此候命。若論單打獨鬥,鄧坤此刻已經駸駸然成為聖人以下的第一人,加上刑天、胡支祁、袁洪等人和這許多人馬,足可和佛教來一場勢均力敵之戰,甚至算起來,自家的贏面可能還大些。
鄧坤想到此處,笑道:“我並無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