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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李瑾軒也說道:“等下了學堂再去不遲,否則母親說你不重學業,倒更是麻煩。”

李瑾良只好答應。待日落黃昏,回到家中,便找沈氏說了這事。沈氏喚來柏樹,見她身上果然有許多傷痕,一旁的嬤嬤直呼造孽,沈氏抿嘴不語,讓人拿了藥膏領她去上藥。

第二日,沈氏將那三個丫鬟全喚了回來,使喚了一個府裡地位高的老嬤嬤給莫白青。除了斟茶倒水,疊被理衣,其他的事,全由她自己做去。

莫白青啞口無言,氣也沒處撒,那老嬤嬤她也得罪不起。莫管家知道這事,將她痛罵一頓,惹的她更是鬱悶。

這日李瑾良先出了大門,正等著兄長,李順又朝他叩了個響頭,這從車裡拿了包蜜餞出來,略有些窘迫:“柏樹的事謝過二少爺,小的家中貧寒,也沒什麼像樣的東西,還請二少爺不要嫌棄。小的粗人一個,也不會說什麼好話。”

李瑾良伸手接過,見他卑躬屈膝的模樣分外樸實滄桑,心中憐憫,笑道:“李叔叔不必客氣,等事情過了後,我去求母親讓柏樹來伺候姨娘,莫姨娘就不敢再打罵她了,好歹是我靜心院的人。”

李順聽後更是歡喜,又要叩頭,李瑾良忙攔住他。

李仲揚回來了,李家二房將傷心得似蒼老了二十載的老太太和韓氏一家迎進房中,也不敢太過打攪。當晚李家上下寂靜無聲,李仲揚也是心情沉鬱。

自小老太太不疼他,可兄長李世揚卻是實實在在的疼他這弟弟。誰想大哥不過壯年,就去世了。兄妹三人變成兄妹兩人,在送殯時,也是悲從中來,母子哭的斷腸。

沈氏擰乾了臉帕遞給他,見夫君鬢角已生了白髮,也是心疼:“二郎不可再傷心,否則大哥泉下有知,也會不安的。”

李仲揚嘆了一氣,默然不語洗淨了臉,許久才說道:“怎麼好好的就這麼去了……”

沈氏握了他的手,寧可替他承受這痛楚。掌上溫熱,李仲揚反手將妻子的手握緊:“如今大哥已去,母親對我們二房應當會更加嚴厲,太太怕是要受些委屈了。”

沈氏搖頭淡笑:“無妨,李家重任落在二郎肩上,日後也更是辛苦。只是莫太操勞,傷了自己的身。”

聽著妻子體貼的細語,全是為自己著想,心中動容,一路的奔波勞苦也隨之散去了。李仲揚執了沈氏的手,更覺此生夫復何求,有子足矣。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章 冬去春來

有語云,過年大過天。無論發生了什麼惡事,只要過了年,便又是一個伊始。

過完年,李府上下的氣氛也漸漸緩和起來,李老太也常出來走動了,只是痛失愛子,心情到底還是陰鬱。坐在院中,心掛長子,唸叨小女兒,問那沈氏:“可找到心容了?”

沈氏頷首:“已經派了許多人去找,但仍無音訊。”

李老太眸色黯淡,理了理安然的髮髻,說道:“以後安然可千萬不要嫁遠,不然祖母就沒力氣去看你了。”

安然過完年,六歲了,又比去年拔高了許多,沈氏已抱不動她,就更別說老太太了。她笑了笑:“安然不會嫁遠的,一定在祖母走路便能到的地方。”

李老太總算是笑了起來:“真是我的乖孫女。”

韓氏見這祖孫和睦,又不由看向自己的女兒安陽。

安陽大安然三歲,是大房嫡長女,在濱州時,老太太最疼的便是她。可到了京城,寵愛全落在了安然身上。同樣是嫡女,卻因為沒了父親,在二叔家受了許多冷待。如今祖母的疼愛也沒了,頓時冷眼看她。

回了房中,女工也不做,女四書也丟在一旁,坐在床邊生悶氣。

韓氏又怎麼能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別說她這孩子,就連她這大人,心下也不舒服。她當初跟老太太過來,便是想,操持一個家需要許多用度,日後寒酸了,子女也難熬。若住進二房,用度上李二爺絕不會虧待他們。把兒女養好了,日後仕途和婚嫁也順當些。

要受些委屈和冷待,也在她的意料之內。自己能這般想,女兒安陽卻想不通。見她進來,安陽便說道:“娘,我們回濱州,不要再待在京城了。”

韓氏說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怎的一點委屈都受不得,日後可是要做主母的人,不可如此。”

安陽冷笑:“主母?嫁個小戶人家做主母,倒不如嫁個大戶人家做妾。孤兒寡母的,沒孃家幫扶,有錢有勢的誰願要我做主母。”

韓氏也是沒了好脾氣,抬手提了提她身上的綢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