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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沈氏淡笑,秦將軍為人飛揚跋扈,仗著自身家世也做過不少惡事,只怕聖上早就知曉,如今不過是藉機懲罰。僅憑一家之言無法定奪,便讓侍衛去詢問清楚,證據面前,秦將軍也無從抵賴。只是他這捱了板子的滿腹怨氣,只能由李二郎承受了。

朝堂關係,果真險惡。因此沈氏從來不願多問李二郎,在朝中已夠累心,在家中也想他清靜自在些。

事情風平浪靜後,李家四人讀書皆是刻苦起來,也不需要人督促。李仲揚對他們從來都是放任式,由著他們。沈氏倒是常讓他們不必太過辛苦,只是四人懂事。吃一塹長一智,唯有強大自己,方能不被人欺負了去。

而秦依也不來學堂了,秦將軍專門請了先生在家中授課。

有了這事,學堂也無人再欺兩人。安然也不再刻意韜光養晦,專心學業。

李仲揚休沐時,難得的帶上妻妾兒女,一起出遊賞那臘月傲骨寒梅。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 悲歡離合

六月,蟬鳴鬧天,吵的人午睡不香。沈氏使喚莫管家讓人拿網去將院子裡的蟬捉下一些,安然見了有趣,也拿了天高的長杆跑到樹下捕蟬。

安然生的愈發乖巧俊俏,膚色白膩,一雙眸子澄清如湖水,鼻子小巧,唇紅齒白,像觀音座下的小童子,看著便覺喜氣聰慧。隨沈氏去赴宴也總比其他孩童要多得些稱讚,紛紛問可許了人家沒。

捕蟬也是個體力活,更何況還是安然這麼小的孩童,拿著長竹竿已經累得慌,不一會那捕獲的興趣便全沒了,又熱又累的坐在大石上,看著下人抓。

烈日刺眼,她躲在樹蔭下,抬手接陰影外的陽光。來到這裡已經五年,毋庸置疑在這父慈母愛的環境下,她過的很開心,回憶起前世孤兒時的時間非常非常少。她不止一次想過,這一定是老天在補償她,補償她從未得到過的親情。

她無比痛快的伸了個大懶腰,後頭的宋嬤嬤立刻就“哎喲”一聲,輕責:“我的好姑娘,這可不是千金小姐該有的儀態。”

安然笑笑:“嬤嬤說的是。”她望望天,或許唯一不好的就是,深宅大院裡,規矩忒多了些。

她又默默的想,或許得到一物,便要失去一物吧。

穿過院子,見母親沈氏立在自己房前,目光遠遠的看著院子裡的光景,卻不知眸落何處,身後奴僕也未做聲。許久 ,忽然嘆息一聲。幽幽長長,淨白麵上是少見的傷感。

從未見過母親有如此神色,安然心下不安,快步走了過去。沈氏聽見腳步聲,緩緩轉身,見了她,眼中的神傷卻頃刻消散,眉目染笑:“然兒。”

“娘。”

見沈氏張手要抱她,安然順勢伸手,沈氏將她抱起,手上微沉,抱的更緊,笑道:“去哪玩了?”

安然笑道:“到後院抓知了了。”

沈氏笑問:““可好玩?”

“好玩,但力氣不夠,它們飛的又太高了。”

沈氏騰了一隻手替她抹額上的細汗:“以後長高了,再去。“

一旁的嬤嬤開口:“四姑娘長大了,太太若抱得累,還是放下吧。”

沈氏淡聲:“小孩子長的快,若不趁著能抱得起的時候抱,日後就再沒這機會了。”

嬤嬤連忙噤聲,安然聽著這話心中滋味紛雜,抱著她親了一口臉頰:“然兒最喜歡娘了,以後然兒有氣力,就讓女兒抱孃親吧。”

沈氏笑了笑,將她抱進房裡,許是太累,進了屋便讓她自己坐著,問了一會功課女工,才道:“然兒可記得你四歲過生時,向爹爹討了個什麼禮?”

安然自然記得,笑道:“女兒求爹爹,以後不可以再添其他姨娘,要疼孃親,爹爹也答應了。”她頓了頓,忽然明白過來,試探道,“爹爹莫非又要納妾?”

沈氏面色淡然帶笑,摸摸她的頭:“那晚你爹爹說你人小鬼大,卻又讚歎你年紀小小卻會為娘著想,當真該疼一輩子。只是人生漫長,許多事都由不得自己。”

安然小心翼翼道:“母親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然兒不會怪爹爹的。”

沈氏又是輕嘆,這才說道:“你大伯染了怪疾,久治不愈,方才接到你祖母的信,說是病的更重,大夫束手無策,連道士和尚也驅不了邪,因此想讓你爹爹納妾沖喜。”

大伯李世揚染病的事安然也知道,只是這沖喜一說,在她這生活在文明世界二十載的人來說,卻荒唐可笑,不由說道:“若是衝,也該是大伯衝不是麼?為何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