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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地渡過這段距離,就要想辦法保持船的平衡,自己每加重一點,就要引導對方同時加重,唯有這樣,才能不翻船。

從開始到現在,風荷就是按著自己的安排一步步走來的,但是此刻,她猶疑了、慌張了。因為那一剎那間,她發現自己對他遠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她應該是愛著他的,不然不會這麼在意他擔心他。而至今他們倆能甜甜蜜蜜,是不是因為他對她也是如此?

她竟然吐得翻江倒海一般,將吃下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而心底反而透亮起來,擺手道:“不用,服侍我洗漱。”

沉煙欲要堅持,可是看到她的臉色,不敢多說了,忙喝命小丫鬟打了熱水來,伺候她漱口、淨面、更衣。

含秋心裡後悔得恨不得甩自己幾個耳光,早知娘娘會被嚇成這樣,打死她也不會說。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自責起來:“娘娘,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這麼冒失,還請娘娘責罰奴婢吧。”

“罷了,不關你的事,你瞞著我也定是你們爺吩咐的,說出來也是被我所逼。快給我把事情說得明白一點,我好拿主意。”杭天曜受了傷,卻不在家裡,那想來應該傷得不重,她的心慢慢放回了肚子裡,命令自己安定下來。倘若她出一點點事,那才會弄得整個王府不得安寧呢,也讓杭天曜為她擔心。

含秋就著沉煙的手站了起來,訴道:“娘娘走了沒多久,世子爺就回來了。傷在胳膊上,在手腕上邊兩寸的地方,劃了一條口子。奴婢替世子爺清洗乾淨上了藥,世子爺就趕著出去了,臨走前吩咐奴婢不許回給娘娘知道,生怕娘娘憂心傷身。奴婢無法,只得瞞著娘娘。”

還好,這麼說來,傷的確實不重。只是又是如何受的傷呢,風荷心裡千百個一問,卻也知含秋一定不知道,不然肯定一塊說了,看來只能等杭天曜回來了。

她清了清嗓子,平靜得道:“有沒有說幾時回來,去了哪裡?”

含秋有些後悔,當時應該問個清楚的,都怪她一時嚇著了,想得太少:“並沒說。”

風荷轉眼看著窗臺下高几上的天青釉面梅瓶,裡邊只一枝孤零零的紅梅,往一面橫斜出去,花骨朵半開半閉的,籠在斜陽影裡,姣好靜謐。她淡淡吩咐:“忠義伯夫人喜歡梅花,剪幾支送過去,就現在。”

沉煙半點沒有猶豫,很快領命而下。娘娘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用意,她們只要好生服從就好,別多說多問。

這一等,直到天黑用飯時,杭天曜都無半點訊息。風荷雖然如平時一般吃著東西,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她有些心不在焉,卻還在強迫著自己。

夜幕降臨,寒氣四溢,深藍的天空清冷孤寂,一彎月牙兒掛在天邊,淡淡的,薄薄的光輝傾瀉而下,竟是白的。

就在風荷幾乎就要不耐煩的時候,杭天曜派了平野回來給她送信,囑她先歇息,他可能要到半夜才回來。風荷長舒出一口氣,至少他好好的,也便命人更衣,上了床歪著。

沉煙不放心,抱了自己的鋪蓋過來,笑道:“奴婢許久不曾與娘娘說說話了,今兒就讓奴婢在熏籠上睡一晚吧,把熏籠搬到屋子裡來,可好?”

“那敢情好,只是卻不用搬什麼熏籠了,你上床來和我睡吧,左右咱們從前也常常這樣。”她一笑之間,已經明白沉煙的用意,反正自己也睡不踏實,叫了沉煙來作伴也好。

“去給伯夫人送花的婆子已經回來了,伯夫人說知道了,多謝娘娘的好意。”她一面麻利地鋪著被褥,一面輕回。

風荷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給杭芸送花,倘若真心要送東西,好歹再帶幾樣新鮮的糕點水果之類的,這般怪異的舉動,杭芸不可能看不出來。她那麼回,估計明天就會有動靜了。

她平躺著,睜著眼睛問道:“今兒太醫來給王妃診脈了,怎麼說,還是沒有好轉嗎?”

沉煙神色一冷,點頭道:“正是,說什麼王妃鬱結在心,需要長時間靜養,我看分明是故意的。明擺著對咱們爺當了世子不滿,就想法子欺負娘娘你。”

風荷抿嘴而笑,搖頭不語,半日道:“這也不一定,王妃謀劃了十來年,一朝而空,心裡難受是必然的,而且還要承受上邊的怒氣,只得裝病不出去見人。”

“娘娘,你說,世子爺受傷一事,會不會與她們有關呢?”沉煙早懷疑著,之前怕風荷激動不敢說,這回見她情緒平穩,才小心得問了出來。

不是太皇太后下的手,就是恭親王了。相比起來,太皇太后的可能性更大點,畢竟在世子一事上她們暫時失利,又為他事煩惱,說不定一氣之下下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