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憶柔狠狠瞪了寒山重一眼,嗔道:“喂,你該認錯了吧?巧妹妹,在沒有看出是你之前,你這位寒大哥還幾乎想幫那些人攔住你呢,他們都是一個鼻孔出氣……”
馮巧兒眨動著那雙大眼睛,迷惑的道:“那些人很怕寒大哥,他們是誰呢?”
夢憶柔悄悄地道:“在這裡,沒有人不怕你寒大哥,他們是……是你寒大哥主盟下的一部分……”
馮巧兒“哦”了一聲,怪欽佩的望著寒山重,而寒山重已招呼郭雙雙與司馬長雄、無緣大師三人為馮巧兒一一引見,沒來由的,在介紹到司馬長雄時,這大的漢子竟然紅了紅臉。
遠遠的荒野間,時時可見黑衣黑馬的影子隱現,馮巧兒驚慌的問夢憶柔,一旁的司馬長雄竟靦腆的插嘴,為她解釋那是兩拐幫的飛騎遠護,這是江湖上的傳統的最為恭謹的親切禮儀。
一路上,寒山重已暗中向夢億柔等人打過招呼,於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儘量給司馬長雄以機會,讓他時時能與馮巧兒獨處,這位素有“黑雲”之號的剽悍勇士,在追求異性方面遠不如他日常對人對事的機智與深沉,但是,他卻仍能有一股楔而不捨的狠勁,見過的女孩子也不少,司馬長雄一向沒有動心過,對馮巧兒,他有一種特異的感覺,這感覺十分微妙,似是在經過了長久的心頭模糊幻想後一下子在現實遇見了只在夢中才得看見的影子,有著深刻的顫慄,卻包含在強制的平靜裡。
第二天,現在,已近黃昏。
六人策騎踏上了騎田嶺的泥土,遠近高地斜植的養麥盛開著金黃色的小花,一片片,一塊塊的擴充套件開去,形成了一幅極為美麗而曠怕的圖案,這片遼闊的高地在天幕之下地之極處映著夕陽絢爛而嫣嬌的光彩,構成了一個無限寬廣的弧度,而風令人興奮的吹拂著,隱隱可見騎田嶺的屋舍,隱隱可見楓林之後的巍峨浩穆院,西方的雲組合為晚霞,晚霞繞環著火球似的落日,遙遙的騎田嶺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豪壯與粗獷氣息。
郭雙雙與馮巧兒簡直看呆了,好一陣子,她們才像被壓制下掙出來似的喘了一口大氣:“真美……”
寒山重傲然一笑,道:“騎田浩穆,大威震天。”
夢憶柔抿著唇兒一笑,道:“瞧你那得意的樣子。”
低低地,司馬長雄湊了上來:“院主,弟子們迎上來了。”
遠處的脊線上,有一群馬隊排成一個“山”形出現,響著急雷般的蹄聲往這邊迅速移近,他們的黑色頭巾飛舞,虎皮披風飄揚不息,黑色的皮鞍映著雪亮的銀鐙,看上去充滿了剽悍的煞氣,似是來自遠古的魔鬼武士!
一側的郭雙雙與馮巧兒又為眼前的這種陣仗所窒息,怔怔的直瞪著眼前不動,司馬長雄凝視了片刻,低沉的道:
“院主,山字之首是紫星殿禹殿主,其他各堂閹首要俱亦在側!”
寒山重笑笑,道:“你上去答禮。”
於是,司馬長雄口中“哩”一聲,放騎奔去,百步之外,雙方遇上了,騎隊之首果然正是浩穆院紫星殿首座承天邪刀禹宗奇!這位浩穆院坐著第二把交椅的人物形態依舊,仍是那麼雍容與威凌,清瘤而做朱赤的面孔上浮起一絲罕見的笑容,一雙丹鳳眼流露出親摯喜悅的光芒,司馬長雄右手一帶馬緝,馬兒的衝勁尚未止住,他已偏身飛落,抱拳躬身,興奮的道:“浩穆右衛司馬長雄拜見紫星殿禹殿主,恭請殿主金安。”
禹宗奇在馬上還禮,笑吟吟的道:“免了。”
司馬長雄一躍上馬,雙臂高舉,大呼道:“浩穆一鼎,大威震天。”
承天邪刀禹宗奇神色一肅,與後面三百名騎士俱皆俯身,齊聲應合:
“浩穆一鼎,大威震天!”
這時寒山重已率各人緩緩迎上,振奮的呼聲尚在空氣中迴盪,禹宗奇已與數百浩穆兒郎同時下馬,恭行大禮。
寒山重哧哧一笑,搶行掠下扶起禹宗奇,目光朝四周一掃,沉聲道:“罷了。”
三百浩穆壯士垂手肅立,目光平視,右左的銀河堂堂主金六,兩極堂堂主仇忌天,長風閣閣主“生死報”姜涼,捲雲閣大二閣主巫堯、韋峰等也圍了過來,金流閣,嗯,新任閣主“怒纏劍”齊南也在!
與各人一一把臂寒喧,寒山重笑道:“趙刑堂呢?怎麼沒有見他?”
禹宗奇鳳眼一揚,笑道:
“這卻不是再怕院主栽他通敵之罪,他如今正躺在床上養息。”
“養息?”寒山重吃了一驚的問。
禹宗奇神秘的一笑,道:“稍停路上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