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衍回來了?江映兒險些以為自己錯聽。
抬眼之間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姿已經踏入外廳門,白衣出塵,面容俊美,深邃的目光灼灼看向江映兒。
“”
江映兒起身福禮,“夫君。”
男人大踏步行至江映兒面前,感覺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頭頂。
聞衍把兩月不見的妻從頭掃到尾,見她和孩子好好的,肚子大了一大圈,松吐出一口氣。
“你先坐下。”聞衍扶著她的手腕,分開時,輕拍她的手腕,以做無聲的安撫。
江映兒,“”
垂眼見男人鞋履旁顏色更深些的衣袂,沾上了泥點子,聞衍是風塵僕僕趕回來的?
“回來了。”聞老太太道,話裡似乎並無意外。
江映兒估摸著,聞衍得信歸家,多半是凝雲堂去的信,否則聞老太太怎麼會那麼快過來容雲閣。
看來有人將容雲閣的事情暗中稟告給聞老太太,而且是一直以來,老媼?又或者冬春冬紅?聞衍出的是遠門,他一路上趕回來就算快馬加鞭也得幾日的功夫。
聞衍前腳進來,後腳幾房的人也聽到了動靜擠到了容雲閣,圍得鐵桶一般。
老祖宗在上頭坐著,二三房來了倒也不敢造次,聞怏坐到江映兒身邊,小聲安撫她,“別怕。”
“這回啊有姑母和祖母給你撐腰。”江映兒頷首,低頭沒有說話。
聞衍跪下,“孫兒請祖母深安。”一旁的盧氏見聞衍回來了,瞬間有了主心骨,躲在聞衍的背後,“衍哥兒”
聞老太太叫他起來,“回來的正是時候,家裡頭出了一樁爛事,你在也能說得清楚些。”
“人畢竟是你帶回來的。”
二房插話進來,“是啊,這姜小姐原也是衍哥兒領回來的人,大嫂嫂又喜歡,今兒鬧得這般難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瞧著姜小姐收拾包袱連夜要離開咱們聞家了?”
二房說話時,江映兒的眼神悄悄留意三房,三房今兒個奇怪的沉默,彷彿就是個來看戲的,可這完全不像是她的風格。
但凡盧氏出點什麼錯漏,三房恨不得笑全笑盡,今天一反常態。
聞川也跟著過來了,藏在三房後面,頭也沒有露,生怕被人看到。
“”
聞老太太的眼神淡撇過去,二房噤了聲。
“孫兒在來的路上已經聽下人說了。”聞衍的餘光朝左手邊的江映兒看過去,嘴上喊祖母,“姜泠月肚中孩子並非是孫兒的。”
後頭的這句話更像是對著江映兒,說給她聽的。
要說反應最大的還是盧氏,半站起來,攥著聞衍的手臂,“什麼?!”
“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誰的?”
姜泠月眼珠子一轉,一口咬死,“津與哥哥,當初你做過的事情,就想不認了嗎?”
“兩月之前
”
男人的目光霎時變得狠戾冰冷,姜泠月接下來的話噎在嗓子裡,嚇得打顫,再不敢出聲。
“孫兒兩月離家之前,的確去過西廂,只因故人來信,卻未做停留,更沒有行不合規矩之事。”
聞老太太聽著,盧氏的心跟著聞衍的心緒跳動,“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聞衍轉過身,看向三房道,“這便要問三嬸嬸房中的川弟了。”
三房嚥了口沫,做賊心虛般故作聲勢,站出來。
“衍哥兒,你說話別但憑一張嘴,講什麼要有證據,這姜泠月可是你們長房的人,幹我們三房,我們家川哥兒什麼事。”
聽到長房的動靜,三房原也是來看戲的,沒出門呢,聞川撲跪到她面前坦白,說姜泠月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三房嚇得險些暈了過去,自家生的兒子幹出來的混賬事也沒有法子,只能想盡辦法給他兜著。
路上三房囑咐聞川,不論長房說什麼,一口咬死他和姜泠月沒有關係,沒有證據,誰能說得清。
丹曉湊到江映兒耳邊,”夫人我們要不要”把那天聽到的事情說出來?
江映兒搖頭,示意她不要動作。
就讓聞家的人自己解決,反正她也不算是聞家人,聞老太太出面了,事情必然能夠辦得清楚漂亮。
她就坐著看戲便成了,難得悠閒。
盧氏一看事情有轉機,改口改得特別快,當下衝著面子跟三房吵了起來。
“我就說哪個王八羔子這麼大膽敢翻聞家的牆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