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兒忍不住好笑,“迫不及待了?”
丹曉忙不迭點頭,“是啊!”
江映兒往外看一眼,門口有僕婦值夜守著,示意丹曉不要將離開的事情掛在嘴邊說,以免隔牆有耳。
聞衍始終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盧氏這樣討厭她,想來不會將產子和離的事告訴聞衍。
都到了最後的關頭,必須要守口如瓶,走時斷得乾乾淨淨。
落胎藥的事情不得不叫江映兒謹慎,容雲閣有聞衍或者聞老太太兩人其中誰的眼線在其中。
江映兒捏著孩子綿軟的小手,“待我身子好些,把一切都安排妥當,我們就離開。”
眼下她才生育,身骨尚且沒有好全,虛弱無力,下地還是個問題。
最主要的是,聞衍在家
江映兒回憶起初初轉醒時,男人看她的眼神,深暗,令人難以逃脫的無所遁行感。
“”
她必須要安置妥當一切。
丹曉低聲嘀嘀咕咕,“少夫人身子沒好,奴婢也不是故意要催促您,只是”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孩子身上。
“奴婢是擔心”
自從江映兒平安轉醒之後,丹曉每天在心中盤算著離開的日子。
她催促江映兒,另一方面也是不免擔憂,萬一少夫人跟孩子待得越久,感情深了。
狠不下心捨棄孩子,為了孩子留在聞家過一輩子的苦日子,一念之差,那才是無盡的深淵。
丹曉思忖著,這才當著江映兒醒過來的今夜裡抓緊催促江映兒,孩子既然生下來了,一切也應當著手準備了。
“你放心,我心中有數,拎得清楚。”江映兒看著孩子,掩下眼裡的愧疚,“不會改變主意的。”
江映兒問道,“新更換的香料鋪子裝潢弄好了嗎?”
搬出聞家後,落腳的地方倒是已經選定。
江聿挑的一處院子,隱蔽且安全,江映兒搬出去後,就在那地方落腳,與江聿姐弟二人彼此有個照應。
那地方離淮南的官府不算遠,換言之,離江遊夫婦也很近,一家人也算是變相的團聚了。
唯獨要盯著的便是香料鋪子,前幾日尋不到空問,而今要抓緊了。
“薛小姐選定的人都是淮南最好的工匠,奴婢原以為也要一個月,沒想到只需幾日的功夫,已經完成大半了,再廢個不到半月的功夫,便能完工。”
江映兒欣慰一笑,“那就好。”香料鋪子裝潢所需要的人力物力目前都是薛穗出,該結算給她的錢還得從聞老太太手中拿,等她養好身子,就去找聞老太太談判。
估摸著等她在聞家養好月子,那頭也徹底完工了。
手叩了叩床榻的邊沿,開始轉移她在聞家的東西。
“近些日子,你就以往外採買的名頭,慢慢將匣子裡的香給運出去,不要讓人發現起疑。”
丹曉點嗯,“少夫人放心,奴婢會辦好的。”這可是少夫人日後靠著吃飯的生意碗,她保證說,“奴婢就算是把自己搞砸了,也不會把事情給您辦砸了。”
“好。”
守得雲開,主僕二人心下松乏輕快。
容雲閣那頭其樂融融,凝雲堂一室沉寂。
聞衍不知道江映兒的打算,眼下江映兒平安產子,人也醒了,見她溫柔笑意,模樣乖順,聞衍算是徹底放下心。
江映兒沒醒過來的三天三天,聞衍幾乎是寸步不離,日夜不眠守著她,盧氏那頭又鬧,兩頭牽絆不休,分神分心分力。
離開容雲閣後,後知後覺意識到自身的儀容,騰空匆匆換洗衣衫,看望聞老太太。
盧氏這頭棘手,聞老太太身體將將好轉,聞衍本不想與她談論盧氏,免得惹聞老太太不快。
可看守的人說,盧氏不喝水,癱軟無力,到底是生養的母親,不能不問清楚。
聞衍是能夠私自辦了盧氏的事,但他不能不顧聞老太太的面子。
“你想怎麼辦?”
聞老太太由僕婦扶坐起身,眼看著廳中的長孫,眸光泛著複雜。
家宅不寧,身子不好,叫聞老太太白髮增了許多,老態與日俱顯。
“孫兒拿不定母親的主意,特向祖母請示。”不是怕辦不好,是怕辦得不盡聞老太太心意。
聞老太太沉默片刻後慢道,“若你父親在世,你母親未曾生下你,我聞家座下,是無論如何都容不下她了。”
“一切都是看在你和你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