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笑著搖了搖頭:“老爺子對我有知遇之恩,沒有老爺子,我現在還在金燕湖邊的工地裡吃揚塵,哪還能坐在這兒跟你喝酒嘮嗑?說實話,一年前我下山的時候,坐個兩塊錢的公交車都要心疼老半天,更別說這批發價三十六塊錢一瓶的老百幹。現在能有份正經工作,能有這小院兒住,說到底,都是老爺子給的。半年前那件事兒最後怎麼解決的我是不太清楚,但是如果只多上一兩次這種事情,我擔心……”李雲道看了一眼堂屋中在蔡桃夭指導下做高中微積分數學題的小喇嘛,沉聲道,“不是每次都能那麼幸運的。”
何大海跟黃梅花淵源不淺,自然知道李雲道說的事情不假,半年前的事情他也有涉足,單他一人揭起的冰山一角就足以讓這位退役情報人員膽寒老半天。喝了幾口酒,也沒吃菜,何大海在北海累了幾天的身子終於放鬆下來,沉吟了片刻才道:“你想要什麼樣的?”
“智信仁勇義,能全最好。”李大刁民獅子大開口。
何大海放下酒瓶笑罵道:“你以為這是幾百年前揭竿打天下?還智信仁勇義,這事兒我知道了,回頭我先打幾個電話問問看。”
李雲道卻突然認真道:“多些誠意,如果需要,我可以親自跟你跑一趟。”
何大海笑道:“你倒是虛懷納仕,我倒真覺得你小子有點兒曹阿瞞的梟雄味道。”
李雲道搖頭:“沒想那麼多,現在只求對得起老爺子的另眼相看。”
兩個男人聊到盈月當空雙雙微醺才算結束,何大海臨走前還往堂屋裡看了兩眼,正猶豫著要不要跟那位菩薩打聲招呼再撤退。蔡桃夭倒是彷彿天人神算般自個兒走出來,傾國傾城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要走了?”
何大海連忙點頭,居然略帶討好地笑道:“那啥……弟妹啊,先走了,感謝你的晚飯,手藝倍兒棒。”猶豫了半天,何大海才叫出“弟妹”兩個字,不過看蔡家女人一臉笑意,也知道這記馬屁算是拍在點子上了,當下藉著酒勁兒樂滋滋衝李雲道揮了一拳,“好好兒照待弟妹,別小氣了。”
李大刁民哭笑不得地看向自家“媳婦兒”,後者笑著目送何大海出門後,再次輕捲衣袖,如多年的伉儷般收拾著桌子。
看著蔡桃夭的側面身線,李雲道冷不丁地發現,這個角度看上去,居然有種獨特的曼妙,跟阮家大瘋妞的嬌豔相比各有千秋。藉著酒勁,某人湊上去道:“媳婦兒,晚上你睡哪間?”
蔡桃夭回眸一笑:“你說哪間就哪間。”
“真的?”
“那就東間吧,東間敞亮,我就睡東間。”
蔡家女人風淡雲輕:“好。”
某刁民樂得差點鼻血噴出來,連忙搶過蔡家女人手裡的碗筷:“我來我來,你今天也累了,去休息吧。”
蔡桃夭不動聲色地回到堂屋,繼續指點對小喇嘛來說有些難度的英語題。
等某刁民忐忑不安地跨進東廂房,果真見到蔡桃夭換了一身足以讓他噴兩斤鼻血的桃色蕾絲睡衣。
“那個……嗯……我……你……”某人語無倫次。
蔡家大菩薩嫣然一笑:“睡吧。”
某刁民心跳加速並迫不及待地跳上床。
兩分鐘,某刁民一臉悲憤地從東廂房跑出來,衝到小院的小井邊打了一盆涼水從腳澆到腳。
“蒼天啊,佛祖啊,太上老君啊,這個時候咋能給我整出姨媽這種妖蛾子喲……”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方江南小院和拱白菜的豬
更新時間:2013…06…07
李雲道好文而不能武。儘管在與山麓下流水村的維民們打架鬥毆的過程中積攢了不少實戰經驗,但跟弓角、徽猷那一類變態完全不在同一個檔次。不過哪怕那兩個傢伙能空手搏熊,但鮮有將拳頭往人身上招呼的前例。倒是不擅拳腳的李大刁民時不時跟流水村的採玉農發生些不大不小的衝突的,次次鼻青臉腫,卻也傷不了根骨,所以每次都是憨憨傻傻的弓角拿著老喇嘛配的草藥,咧著嘴邊傻笑邊幫李雲道擦藥散淤。也許是對老喇嘛那句“沾武必死”的點評頗為腹誹,李雲道才時不時地頂著刺眼的傷口在慈眉善目卻瘦骨嶙峋的老喇嘛面前晃悠。
蔡桃夭好文卻不愛武。哪怕十四歲那年被蔡家那位泰山北斗硬逼去那枝東北猛虎軍團接受最嚴苟和殘酷的訓練,哪怕她能在數以千計的新兵中脫穎而出,哪怕兩年後她能獨自一人空手入白刃地自如應付兩名外國特種兵。蔡家桃夭總是如果一朵盛開在天山這巔的雪蓮,讓所有人可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