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隊都是周則安的下屬,王世平在的時候把周則安擠兌得不輕,外面已經轉出風聲過了年周則安就要被踢去郊區派出所,連帶著隊裡的弟兄在外頭辦事也沒什麼底氣,加上青龍街道派出所的所長嚴宰安是嚴建國的本家侄子,派出所的民警看到三隊的人馬自然是要給點臉色看看的。
周則安見三隊的四五個兄弟被人家用一頂嚴政委的帽子就扣得啞口無言,也覺得臉上無光,李雲道又在他身邊,頓時來了火氣:“嚷什麼嚷?分局刑警辦事,其餘的都靠邊站!”
“喲嗬,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們的周隊,怎麼著,王隊不在了,您老人家吃了偉哥還是打了激素,腰桿子立馬硬了?”青龍派出所一眾人當中帶頭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民警,一手插著褲袋一手扶著嘴上的煙,警帽拿在手上,頭皮颳得鐵青,如果不是這身制服,但看他的站相和談吐,更像是社會上的流氓。
“你……放肆……”周則安是軍人出身,幹嘴仗哪裡幹得過這些基層的民警?
“周隊長!”
聽到背後李雲道的聲音,周則安才想起,今天正主不是他而是身後這位,想明白後,他立馬退到李雲道身後。
“你他媽又是哪根蔥?”李雲道的警銜不算高,才一槓兩星,甚至還不如周則安的兩槓一星,所以嚴宰安以為是這愣頭青的小夥子是周則安手下的某個小警察。
李雲道面無表情地走到嚴宰安面前,緩緩逼近那張豬肝色的臉,剛剛還一副有恃無恐叨煙晃腿模樣的嚴宰安終於有些不淡定了,下意識地後撤一步,再又覺得在手下面前不能丟了臉面,食指和拇指夾著菸頭,揮手叫囂道:“媽的,小逼養的靠這麼近幹什麼?喜歡男人啊?老子不好你這口!”說著又將煙放進嘴裡,深吸一口,朝李雲道的臉上吐出一團濃煙。
李雲道冷笑一聲,迅雷不及掩耳地拔掉嚴宰安嘴裡的菸頭扔在地上踩滅,還沒能對方回過神來,又已經反手一記耳光,直接將青龍派出所所長嚴宰安打懵了。
不單嚴宰安懵了,嚴宰安的手下也被這一記耳光打得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三隊的弟兄也看得目瞪口呆——聽說過新任大隊長的強勢,但沒想到會強勢到上來就敢扇嚴所長耳光的地方。要知道,這一記耳光打的可不光是嚴宰安,還有嚴宰安背後那位主子。
“你……”過了幾秒鐘,嚴宰安才回過神,惱羞成怒,伸手就抓向李雲道的領口,雖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一米八的身板架子在,加上這麼多年打架鬥毆的經驗,他不信自己真會在李雲道手下吃虧,更何況,李雲道看上去更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大學生。
可是他的手還未曾觸及到對方的衣領,手就已經被對面的青年握住,對方手腕一翻,嚴宰安感覺自己像聽話的木偶般被人引著轉了身,右手被死死鎖在身後。
“嚴所……”
“小子你找死!”
嚴宰安的手下同時衝了上來,周則安剛想帶著三隊的兄弟上去為李雲道保駕護航,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從他身側掠過,勁風乍起,他還沒來得及喊出“弟兄們上”,短短一息間,對面的五個人就已經被那黑色身影擊退,而後那黑色身影又迅速退回到李雲道身側:“三叔!”
嚴宰安被李雲道鉗制著右臂動彈不動,剛剛跟黑衣青年交過手的五人更是心中叫苦,五人每人都與他過了一招,幾乎是肉拳頭碰上厚鋼板的感覺,而且短短一息間,五人身上都不約而同地捱了一腳,這一腳看似輕飄飄的,但只有捱上的人才知道有多痛苦。
“你們傻站著吃屎啊,動手啊……啊……”嚴宰安見五名手下被對方一個人逼退,恨得牙癢癢,他叫囂的時候李雲道手上又隱隱加了些力道,頓時疼得嚴宰安眼淚都出來了。“周則安,你敢慫恿下屬對自己的同志動手,今天不扒了你這身皮老子就不姓嚴!”嚴宰安見在李雲道手上討不到便宜,轉而威脅周則安。周則安卻只看著他冷笑不語。
“周隊,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真弄出什麼事情,在嚴政委那兒鐵定過不了關,你看……”對面嚴宰安的手下當中有個長相頗為清秀的年輕人,剛剛動手的時候他就在最後,顯然並不想跟刑警隊發生衝突,不過剛剛他還捱了一腳,這會兒大腿還生疼生疼的。
周則安笑了笑:“嚴所長,王隊長調走了,你可能最近都往警犬大隊跑了,這位是我們刑警大隊剛剛上任的李大隊,有什麼你可以跟李隊溝通。”周則安雖然話說得客氣,但字裡行間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嚴宰安聞言,頓時心中一驚,堂叔前兩天還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