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從口袋裡抽出本袖珍版的太祖語錄看得津津有味,正看到那句“不要筆桿子,必須拿起槍桿子”的時候,卻感到眼前光線猛地一暗,抬頭果然發現那位葛家母老虎正站在面前。
“李雲道。”
“到!”
“你是宣傳處的還是我們刑jǐng隊的?”
“報告隊長,我是從刑jǐng隊走出去的宣傳幹事,原則上說,我這輩子都是咱們刑jǐng隊的人。”
“你……”
周邊幾個正埋頭寫東西的刑jǐng聽到兩人對話,不約而同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們不笑還好,笑聲被葛青聽到了,頓時葛母老虎又犯脾氣:“李雲道,你跟我進來。”
“是!”
劉曉明貓哭耗子般笑著衝李雲道抱拳,身後幾位仁兄也紛紛衝李壯士揮手,弄得歡送革命烈士上刑場似的。
李雲道倒是一臉認真地跟著葛青走進辦公室,順手帶上辦公室的門。聽到關門的聲音,葛青微微皺了皺眉。一般上級跟異xìng下屬在辦公室單獨談話時是不關門的,李雲道也應該知道她這個習慣,可是今天這個大刁民卻好像有點兒異常。不知想到了什麼,葛青的臉居然微微有點兒發燙。
裝作故意忽視剛剛關門的細節,葛青大刀金馬地坐在她的老闆椅上,目光咄咄逼人:“你調去宣傳處也好一段時間了吧,怎麼成天看你在我們刑jǐng這邊晃悠?”
李雲道故作委屈道:“領導,我這叫身在曹營心在漢。”
葛青冷笑:“你真以為你自己是耍大刀的關雲長?”
李雲道嘿嘿笑了笑:“葛隊,您別每次都裝得這麼嚴肅認真,我知道您帶團隊不容易,沒點氣勢下面人會不服,可是你一個女孩子,成天板著張臉,還問我是不是關雲長,你自個兒都快變成張嫁不出去的關公臉了。”
葛青怒道:“嫁不嫁得出去跟你有關係?”
李大刁民嬉皮笑臉:“有,當然有。”
葛青愕然:“什麼?”
“你嫁不嫁人,跟我們關係大了去了。你想啊,你不嫁人,就無法享受正常的家庭溫暖,也就越來越沒有人情味,你的業餘時間也全部都泡在了工作上,但是隊裡兄弟姐妹們,除了少數幾個年輕的,其實的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不可能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把辦公室當新房,把手槍當兒子養吧?”
葛青勃然大怒,正想拍桌子,卻聽到有人敲門,這才勉強嚥下一口氣:“進來。”
“哎喲,是不是打擾到你們談話了?”來人推門進來就停住腳步,一臉笑意。
葛青連忙站了一起來:“劉局您找我有事?”
李雲道也站起來:“劉局。”
韓國濤調去省廳後,劉信坤終於如願以償地坐上了市局一把手的位置,前段時間市政法委書法齊連紳被雙規,聽說如今頭上還掛著代字的新任局長劉信坤又在上下打點著,看看能否更進一步。
“也沒什麼別的事,就是刑jǐng隊手頭的幾件大案子,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要不你們先聊,呆會兒你去我找我。”說完,劉信坤衝李雲道極友好地笑了笑,飛快地退了出去。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桂下童僧問對
農曆九月初九,重陽節,又名踏秋。江南的丹桂竟比京城大院裡的金桂整整晚開了一個月,滿城撲鼻桂花香。門前小河畔的桃樹早已獨自凋零,但間或種下的幾株桂花清香絕塵,倒是應了歸來堂中人流傳千古的那句“暗淡輕黃體xìng柔,情疏跡遠只香留”。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一片蔥綠撒落在樹下的泥地上,樹下的蟻窩前蹲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大的憨厚純樸,小的聰慧可愛,居然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螞蟻搬家的一幕。兩人身後的桃木院門敞開著,突然從院裡竄出一條渾身黑白斑點的土狗,衝過河邊的小道後在那大孩子身後蹭了蹭,才乖乖在孩子身後趴下。
剛剛衝出來的斑點點嚇到了路上騎電動車的行人,正想開口用那口粘糯的吳儂方言罵上兩句,卻同樣從院中衝出來的龐然大物嚇得差點兒從電動車上掉下來。熊?這大城市裡頭哪裡會有人家會把熊當寵物養?就算有人想養,那些有關部門也不會同意哇。那路人拍著心跳加速的胸口打量了一番,這才籲出口氣:哦,是條鬆獅啊。可是,乖乖,這麼大的鬆獅倒是頭一回見到。
被路人誤成為鬆獅犬的“猛士”也的確在脖子裡掛著個官方認證的正兒八經的鬆獅銘牌,還在派出所登了記備了案。不知為何,往常頗是高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