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似乎今天自從許天笑軟磨硬地上了她的車後,她就一直諸事不順,先是跟蹤居然被人發現,這她絲毫不擔心,可萬萬沒想到,李雲道去機場接出來個高手,一個讓她終於心生恐懼的高手。
對於武道高手而言,恐懼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勝負未分,但結局其實早已經註定。
兩把匕首頹然落地時,這個從小就被忍者村收養培養成職業殺手的女子終於明白,對方其實一直在跟她玩遊戲。那俊異青年摘下眼罩,衝她淡淡一笑:“如果換成十五歲前的我,是萬萬打不過你的,不過現在就算兩個人也許都不是我的對手。”他撿起地上的匕首,刀刃泛著星點藍光。
“怪不得姑姑說天下最毒婦人心,我跟你莫不相識,你都要在這刃上喂毒……原本我還想放你一馬,可看到這刀,估計死在你手上的冤魂也不在少數,今天如果真白白放了你,改天姑姑從美國回來知道了,鐵定要罰我不可。唉,你留下一隻手。”
關芷面sè大變,下意識轉身就想逃,可是她還沒有轉身,就感覺全身一麻,酥軟地癱坐在地上。不知為何,她從來沒覺得江寧的氣候像今天這般寒冷,冷得她全身發顫。一隻手,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天大的事,更不用說對於一個從小習武和以此吃飯的人。少了一隻手,她的雙刃就變成了單刃,單刃對她來說,跟死亡沒有任何區別。
他蹲下身,輕輕將她的手放在掌心。關芷很想反抗,可不知為何湣�鴇蝗訟鋁艘┮話閎�硭扇恚�壞愣〉牧ζ�繼岵簧俠矗�踔亮��諍啊安弧鋇牧ζ�裁揮小�
他似乎很有耐心地欣賞著她的手。
“你的手,很漂亮。”鄭天狼由衷讚美道,“不像我姑姑的手,經常長凍瘡。不過姑姑以前年輕的時候,手也是很漂亮的,我覺得照片,真的。”他蹲在她的跟前,那對匕首被他踢得老遠,他就像多年未見的朋友一般握著她的手,口中絮絮叨叨。
關芷突然覺得有些害怕,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面目俊秀的青年湣�鵡宰佑行┪侍猓�拖衲切┛植賴纈襖鋂蕕膉īng神病或變態狂一般,他撫著她的手,戀戀不捨。
車裡,沈燕飛看著外面的一幕,忍不住道:“他在做什麼?”
李雲道笑了笑:“他是個寂寞的孩子,難得找到個人說話,由他去。對了,你在車裡坐著,我去會會老朋友。”說完,李雲道推門下車,徑直往那賓士glk走去。
坐在glk引擎蓋上的青年一看到他下車,正掏出火機點菸的手猛地一抖,煙和價值不菲的火機同時落地,也顧不上去撿火機,飛快從引擎蓋上跳了下來,迅速鑽進車裡,卻突然發現車裡沒有那把感應鑰匙,鑰匙應該在關芷的身上。看那面目可憎的面孔越來越近,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鎖上車門,龜縮在車裡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男人。
他對李雲道比劃了一箇中指,然後在車裡笑得異常猖狂:“哈哈哈,你咬我,傻叉,你來啊,來啊,咬我啊……哈哈哈……”
許天笑的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車窗外的李雲道雙手摸向身後,掏出一個黑通通的事物,放在手裡掂了掂重量,然後一邊檢查零部件一邊時不時抬頭衝他淡然微笑。
“笑啊,怎麼不笑了?”李雲道抬起右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駕駛席上的許天笑。
許大公子嚇得竟忘了躲閃,放在方向盤上的顫抖雙手滿是溼汗,牙關也在不停地打架——他……他……他居然有槍……
“李雲道,你瘋了?”看到外面的一幕,沈燕飛終於忍不住從車內衝了出來,“李雲道,你殺了他,你自己也要償命的……”
“轟……”
槍響了。
手被人握在手心的關芷傻眼了,鄭天狼也愣住了,沈燕飛更是嚇得在半路抱頭蹲了下來,車裡的許天笑更是嚇得褲襠裡一片cháo溼。唯有站在車外的始作俑者淡淡微笑著吹了吹槍口,亦如美國西部片中除暴安良的帥氣牛仔,只可惜沒有帥氣到誇張的轉槍和插槍工作,他只是靦腆地衝周邊的幾個人笑了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久沒開槍了,手生得很,明明要打車裡的這個狗東西的,卻打偏了,放心,第二槍肯定得打準了。”
第一槍打在車胎,車胎爆了,他卻說打偏了,車裡的許天笑嚇得肝膽俱裂。
他微閉左眼,瞄準了車內的許天笑,嘴角輕揚。
只是這樣一個輕輕鬆鬆的表揚,卻讓車內的人頭皮發炸,他想推門下車,但雙腿卻軟得使不出一點力道。
“砰!”他用口型模擬出一個開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