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的?”
重巖大笑,“當然不是,是真的。想吃嗎?”
秦東嶽哼了一聲。
重岩心頭一動,一個念頭突如其來地竄了上來,“想吃你先忍會兒,我都給你帶過去。”
秦東嶽沒當真,懶洋洋地說:“那我可謝謝你了。”
“我說真的。”重巖囑咐他,“等著我啊。”
秦東嶽,“……啊?”
重巖掛了電話,從廚房找出幾個保溫桶洗了洗,將桌上的飯菜打包,湯罐不好打包,索性蓋上蓋直接帶走。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晚飯時間還沒過,住院部的走廊裡飄著一股飯菜的味道。
秦東嶽正靠在床頭百無聊賴地捧著一個ipad玩遊戲,大夏天的,他身上只套了一條病號服的褲子,上半身密密匝匝裹著繃帶,從胸口一直裹到了腹部,左腿還打著石膏。
重巖站在病房的門口,有點兒傻眼了,“……怎麼這樣了?!”
秦東嶽抬起頭,微微挑眉,露出意外的神色,“喲,真送來了?”
重巖看著他,有些拿不準他什麼意思,“你吃完了?”
“沒有,”秦東嶽的眉眼舒展開來,“看護去的晚,排骨賣完了,就打回來一份兒炒角瓜……我還想著等會兒餓了泡一袋泡麵墊墊呢。”
“那正好。”重巖暗暗鬆了口氣,心說要是大老遠的白跑了一趟那得多虧啊。他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打量病房裡的擺設,“正好你這裡有微波爐,我把飯菜熱一下就開飯。我家保姆的手藝特別好,小安吃了一回炒蝦仁,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呢。對了,你能吃蝦仁麼?”好像是說養傷的人不能吃魚蝦什麼的。
秦東嶽笑著說:“怎麼不能吃,沒事兒。”
秦東嶽住的是單人間,面積不大,帶一個獨立的小衛生間。靠窗的桌子上擺著飲水機微波爐,桌下還有小冰箱,裝置挺齊全。窗臺上還擺了兩盆吊蘭,看著挺清靜的,就是被他住的有點兒亂。毛巾被皺成一團堆在床腳,床邊的矮櫃上亂七八糟地放著紙巾盒、礦泉水瓶和沒來得及扔掉的快餐飯盒。手機的充電器胡亂塞在枕頭下面,資料線噹啷下來,一頭拖在了地板上。
重巖把床頭櫃上的雜物收拾了一下,支好床桌,把他帶來的飯菜熱過,一一擺了上來。
“先喝湯。”重巖先盛了碗湯放到他面前,“嚐嚐。”
秦東嶽喝了兩口,笑著點頭,“果然手藝好。”
大概是真餓了,秦東嶽端起飯碗,吃的狼吞虎嚥。重巖覺得他真是可憐,都住院了還要吃食堂的飯。他可不相信什麼飯菜營養又美味的瞎話,在他的印象裡食堂這種東西壓根就不是為了美味而存在的。
“你好像受傷蠻重的。”重巖看著他身上的繃帶,“要多久拆掉?”
“早就該拆了。”秦東嶽似乎對自己身上的傷並不在意,“沒傷到要害。”
重巖的頭皮麻了一下,“……槍傷?”
秦東嶽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重巖無法想象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疼嗎?”
秦東嶽看看他,眼裡慢慢浮起一絲笑意,“疼,怎麼不疼。但是疼我也不能哭啊。”
重巖掃了一眼他小腿上的石膏,“腿也斷了?”
秦東嶽給自己又盛了一碗排骨湯,漫不經心地說:“腿沒斷怎麼會讓人打中呢……這個排骨湯真不錯。我住院半個月這是最好的一頓伙食了,真得謝謝你。”秦東嶽不想跟一個小孩兒說自己中了兩槍,那聽起來有點兒像在故意嚇唬人。
重巖知道像他這樣的工作是不能隨便問的,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他打算這麼長的時間一直瞞著家裡嗎?
“沒事。”秦東嶽又笑,眼神溫和,“快吃飯,小孩子家家,想那麼多幹嘛。你家保姆的手藝真不錯。下次要是她做好吃的,你再給我捎點兒唄。”
重巖幫他佈菜,試探地問他,“你這工作,要一直做下去嗎?”
秦東嶽的筷子停頓了一下,含糊地說:“每個年齡段想做的事情都是不同的,或者以後我會想當一個商人呢。”
重巖覺得秦東嶽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顯得很輕鬆,這讓他有些拿不準這話是真的還是他在開玩笑,“……想做哪種生意?”
秦東嶽拿筷子夾著盤子裡的腰果慢慢磨牙,聽見他這麼問,挑眉笑道:“還沒想好,要不我先去給你當保鏢吧。你現在不是大老闆了麼?”
重巖沒好氣地看著他,他明明是很認真地在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