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喘息得厲害,伊薩剛準備邁出下一步,一段電磁的交流聲從他口袋裡傳出,其他三個人都盯著他——十分鐘前,他們就交換過資訊,沒有人攜帶了通訊器。
“我早該知道……”塔德洛叫道,他看著伊薩,就好像看著一個應該殺死的殭屍。“背叛者,上一次你在基地打昏了我們一整隊的人,和那個男妓一起,而現在呢?你打算害死我們所有人?”
傑米傻愣愣的看著兩個人,顯然還沒明白過來。
“把對講器給我!”塔德洛說。
“那東西沒法通話。”伊薩說,他清楚對方說的是某場與利爾德相關的綁架,他確實沒法解釋那件事——沒有多少人知道,基地的那批殭屍保留了生前的智力。
“給我!”塔德洛重複了一次,他從男人衣兜裡搶過了那臺東西,但不管怎麼按通話鍵,那一陣交流音和風聲就是沒法消失。
“我已經看到波特蘭的全景了……”那個對講機傳出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他還在那悠閒的感慨哥倫比亞河水的顏色,聽上去不合時宜極了。
塔德洛扯著嘴角,他似乎意識到這個無用的電子產品對伊薩的重要性,隨手將那個對講機扔了出去,那方向有一扇朝外推開的窗戶。
伊薩下意識的衝了過去,沒有人能保證會再次接收到這段電波,卡羅爾已經離他很近了,他不可能放棄這次機會。一陣重擊敲在了他的後頸,是肘擊,力度把握得該死的好,男人想抬起槍,但他明顯只是對著地面放出了一顆子彈。
“我們不能浪費子彈。”一個人說著,奪走了他的武器,並且狠狠地朝著他的腹部踢了幾腳,那些劇痛逐漸模糊起來,不是個好兆頭,伊薩想,視野裡所有的東西都逐漸扭曲,最後徹底消失了。
☆、Day 68
最開始,是從地上傳來的腳步聲,雜亂,而毫無規則,就跟一群喝醉的酒鬼差不多。那些聲音越來越近了,伊薩強迫自己睜開眼,他的腦子很沉,帶著從內到外的疼痛,就像被灌了一箱啤酒似的——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喝酒,一個聲音說,可是為什麼不呢?他問。
好吧,那是因為他們都死了,正準備吃克里斯牌人肉燒烤。
那詛咒語調過於的平淡,就好像裡面那個克里斯已經死掉似的,男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他醒了過來,並且看見了一些搖搖晃晃的小腿,僵直的走動著,只有殘疾人和殭屍才會做出這樣的效果。
是的,那些行屍就在十英尺以外的地方,至少有三四隻,漫無目的地在房間裡遊蕩著——它們顯然還沒有發現一位倒在地上的活人,這對殭屍來說可不常見——伊薩緩慢的呼吸著,一面朝著身旁的辦公桌挪動,動作很慢,然而每一次都會扯動到腹部的傷口,大概有一根肋骨骨折了,他有些氣餒地想到。
他甚至還沒能爬到唯一的掩護體後面,一個殭屍已經慢悠悠的走過來,是個女人,腳上還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男人取出了一把匕首,他維持著臥在地上的姿態,等待著對方。
那名女士被絆倒了,它還在地上胡亂掙扎著,看來那雙鞋子相當的礙事。伊薩從它的喉管,一直切到脊椎骨的背面。他已經沒有太多力氣了,儘管這把來自未來的匕首一向能把屍體當做牛油來處理。
他小心地爬到辦公桌後面,另外幾個殭屍的響動越來越小,似乎已經走遠了。伊薩看了眼手錶,分針剛剛走過了四分之一圈,距離他昏迷並沒有過去太久,這些行屍很可能被那聲槍響所吸引,就跟嗅到肉香的野狗一樣。
上帝保佑,但願不會遇到什麼大傢伙,伊薩再一次地向外看去,門口的地方什麼也沒有,他剛鬆了口氣,卻在下一秒哽噎住了——地面開始震動了,一下接著另一下,緊接著是比賽車馬達還要刺耳的吼叫聲。
我就不應該做任何形式的禱告!伊薩有些憤怒的想到,他爬過了一個接著一個的辦公桌——感謝資本主義高效率,這些桌子被設計成最節省空間的樣式,給了他足夠藏身的空間。
但那個聲音越來越近了,就好像有一個未知的怪物已經潛伏在了數尺以外的地方,然而男人的視野裡什麼也沒有,他半蹲在辦公椅旁邊,不敢動彈,直到他看見一滴液體從上方落下來。伊薩抬起頭,那個怪物就在他頭頂的天花板上,嘴巴附近全是黏膩的分泌物。
他和那個東西對視了兩秒,實際上是伊薩單方面看著它,那玩意兒沒有眼睛,眼窩的地方只有隆起的額頭,血紅色的褶皺則擠在一塊,堆積在只有兩排牙齒的臉上。伊薩意識到這玩意兒在等待,很有可能是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