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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另一個結局（1）

空氣青白，略顯涼意，方宇停好車，匆匆趕向約好的咖啡廳。此時他心事重重，不知許晉到底想說什麼，而前一天接電話時，陶菲眼裡的狐疑他看到了，卻沒法解釋。她一夜沒睡，又不敢動，怕驚醒淺眠的他，他也一夜未睡，反覆思考是否應該說清楚，免得她胡思亂想。兩人就這樣假寐到天亮，又無事人一樣吃早餐，送兩個小傢伙上娃娃車……

此時，躲在計程車裡的陶菲，帽沿壓得低低的，觀察著方宇一舉一動，手心裡都是汗，心彷彿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她知道不該這樣，可鬥爭了一夜，最後還是在方宇出門後悄悄跟來。她反覆告訴自己，只這一次，只要證實方宇是可以信賴的，說服了自己的心，以後再不這麼做。

方宇往咖啡廳走的短短一段路，在陶菲心裡卻覺得煎熬無比，她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大事，卻不敢想象，不敢假設萬一真有那麼個女人，日子該如何過下去。初見曉彤誤會那次已經讓她嚐到嫉妒啃噬心靈的痛楚，她怕。這麼多年，一直認為方宇的心在她這，如今若不是，情何以堪？

街角一輛突然啟動、加速的車引起了陶菲的注意，待看了眼司機的輪廓，她驚訝無比，只幾秒鐘，前因後果都聯絡了起來。

“小心！”推門下車，飛奔過去用盡全力推開方宇，下一刻，看著疾馳來的車，她發現時間彷彿凝固了，一切都那麼慢，讓她能清清楚楚看到所有人的表情，方宇的悽迷、許晉的驚詫……她知道自己會騰空，會痛，會死，會解脫。

“不……”猛地被人推了出去，待轉回身，方宇見到一輛車已經到了陶菲的近前，什麼都已經來不及，她就像個布娃娃，被拋棄，又重重的落下。

車，停了，地上是幾道長長的劃痕，那刺耳的剎車聲彷彿仍在迴盪，車裡的許晉抑制住強烈的心驚肉跳，顧不得自己頭上的撞傷，下車去檢查陶菲的傷勢。

307、另一個結局（完）

“菲兒，別怕，沒事的，我叫救護車了……”方宇跪在陶菲身旁，手顫抖著撥號碼。

“我們……有約定……”一說話，一口血就溢位嘴邊，在陶菲的肩頭綻開一朵詭異的花。

“別說話，會嗆到，聽話……”看到身上沒有絲毫傷處的她嘔出這口血，讓方宇心裡一驚，她的臟器在出血，雖然看不到，卻很嚴重。

陶菲搖著頭，仍然想說話，可一口口的血不斷地嘔出，讓她一張口就劇烈地咳嗽，竟再也說不出。那血很快便不再是花，而是小片的汪洋。

“她最好沒事！”方宇怒不可遏地瞪著許晉丟下一句，跳上救護車。

看著救護車呼嘯而去，許晉回到車上，彎腰拾起剎車時從副駕駛座位上掉落的手槍，那是他為方宇萬一逃開準備的。

“菲兒，我錯了嗎？”他痛苦地低吟，以為結束陶菲痛苦的源頭就會讓她得到安寧，可面對突然衝出來保護方宇的她，許晉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親手毀了他最愛的人兩次幸福。

一聲槍響，震得本來散去的行人又重新聚攏，車裡，許晉睜著眼，再沒呼吸。

桌上，陶菲的照片依舊巧笑如花，一雙美目顧盼輕盈，真人一般。三柱清香嫋嫋升起煙霧，在這個冬夜的風雨中顯得格外淒涼與冷清。方宇帶著一臉的蒼白在靈位前默禱著，不斷輕柔地呼喚她的名字。不知何時，一陣恍惚襲上心頭，陶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除了臉上罩著一縷哀愁之外，一如生前的嫵媚與清淡，他立刻上前緊抱著她，口中吶喊著她的名字，內心是極端的不捨，也不知過了多久，醒了，眼前，一切已煙消雲散，他木納的呆站著，心中依舊是悲傷。

“人總會有意外，萬一有那麼一天，你要好好照顧孩子，把我的愛也加倍給他們。我的孩子，一定要被愛包圍著長大，這是我一輩子的心願。你要壽終正寢，別讓孩子覺得是你拋棄了他們。等你完成任務，我，會在那邊耐心等你，只等你。”陶菲的話猶在耳邊，方宇怎麼也想不到，那天他們的談話竟成了生死約定，看著陶菲的照片他喃喃自語：“不會寂寞嗎？到如今，也要委屈自己？偏留下這麼個約定，就像你說的，以後的歲月，要我怎麼長長久久地熬下去？”

“這都一百天了，唉……”房間外，肖燕坐回到摟著兩個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