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這樣。可誰拿走了鼠藥呢?拿走了又貼上上封裝,不想讓人知道。”婆婆嘀咕。
婆婆並不知道郭東被“毒鼠強”藥死的事,所以她很奇怪地嘀咕,可呂秋萍卻預感到什麼,心裡嘭嘭跳個不停。她對婆婆說:“媽,這件事你老人家不要聲張,也許這盒原來就是這樣,你老人家眼花,當初領取時沒看出來。”
“不會呀,當時我戴著老花鏡看得可仔細了,再說居委會的小姑娘也幫著我們檢視呢,確實沒什麼問題的。”
“媽,這老鼠藥誰會拿著玩呢?更不能吃。所以咱們家的人是不會拿的,別人也不會到你這翻老鼠藥吧?”
“是呀,咱們家的人肯定不會動,動了也會告訴我的。別人也不會,我放在櫃子裡,別人到咱家也不能到櫃子裡去翻哪。就是小偷悄悄進了咱家,也不會只偷鼠藥不偷別的,更不會只偷兩包又把盒子封裝貼上好。”
“是呀。所以還是可能你當初領取時這盒就這樣了。”
“真是怪事。也許,真的當初領取時這盒就這樣了?我沒有看清楚,別人也沒看清楚?不會呀,我們那時檢查得可仔細了。”
“媽,你就別嘀咕了,這事就當成是這樣吧,多想也沒什麼用。反正跟咱家也沒什麼大關係。”
“嗯,也就得這樣了。這年頭就是怪事多,怪事年年有,今年到咱家。”
“媽,這事就到這吧,你跟別人也別說了。我還去擦玻璃。”
“好,我去做午飯,曉明一會兒也該玩累回來了,進家就得嚷嚷肚子餓了要吃飯。”
曉明是呂秋萍的獨生兒子,今年十歲,上小學三年級。他的學校離爺爺奶奶家近,每天中午都到爺爺奶奶家吃飯。今天他也跟媽媽來到爺爺奶奶家,上午跟鄰居孩子踢球去了。
呂秋萍擦著玻璃想,這兩包鼠藥十有*是家裡人拿出去了,而且十有*用在了郭東身上。這個人只能是兒子。想到這呂秋萍心裡一陣顫抖,他才十歲呀,是個小學生!
呂秋萍越細想,越想出兒子身上的疑點……
在自己遭強暴在家裡休養時,李明光來家裡看望安慰。他走後自己在屋裡暗暗垂淚,這時兒子走了進來,他遞給自己面紙擦淚,說,“媽,你別難過,兒子替你出氣,一定收拾郭東這個王八蛋。這個王八蛋也太欺負人了!一定不得好死!”“你怎麼知道這些事?”自己擦著淚問兒子。“你和李叔叔談話,,我在門外都聽見了。我好想替你報仇、出氣。”自己只當是兒子心疼母親,發發牢騷,並沒在意,對他說:“大人的事你不要管,還是好好學習。”兒子握著小拳頭說:“媽,郭東那個王八蛋一定會倒黴的!”
新年前的聯歡會,自己本來不想帶兒子去的,可他一定要去。過去自己參加舞會,也帶兒子去過,他坐不住,覺得沒意思,說以後再也不來舞會了。可那天舞會開始後,自己要帶他回家,他卻勸自己跳跳舞,散散心。說他也想坐著看看。自己以為兒子真的是關心自己,想讓自己開開心呢。
郭東死後,兒子又到自己面前,說:“我說那個王八蛋一定會倒黴的,不得好死,怎麼樣,讓我說著了吧?”
原先自己對這些事並沒在意,覺得小孩子隨便說說的。現在跟丟鼠藥的事聯絡起來,兒子的行為還真是很可疑……
兒子為了給自己報仇對郭東投毒了,他,他殺人了!呂秋萍一下子癱坐在窗臺上,心臟突突突狂跳。他才十歲呀,是個小學生。如果這事傳出去,兒子的一輩子都毀了呀。他是末成年人,不能判死刑,但他可能受刑事追究,以後求學,工作,找物件都會受嚴重影響,殺人犯這個罪名會背一輩子……
他為什麼殺人?是為了給母親報仇,為了懲罰郭東那個惡魔。他是出於好心,出於正義之心。郭東那個惡魔確實應該受到懲罰,單是他*池我這一宗罪,就夠判個十年八年的。懲罰惡魔是正義行動。即或有些失當,那也屬於防衛過當。兒子是不應該為此事承擔罪責的。
不說,這件事對誰也不說,就深深埋在心底吧。讓兒子也對這事保密。如果以後事情洩露了,自己願意與兒子一起承擔責任。兒子是為了母親行動,母親也要為兒子分擔。母與子心連著心啊。
呂秋萍又想起兩個多月前那場大雨。那天自己上班沒有帶傘,下班時雨下得很大,想叫計程車又叫不到,自己在單位門口很著急。這時兒子帶著雨傘來接自己了。自己好高興,同事也都誇兒子孝順、懂事。路上有一個下水口堵了,積了一汪水,要過去就得淌水。自己看著新買的高檔皮鞋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