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已經完全失去當時站在費琦家的陽臺,那種樂在幻想中的好興致了。
“那家店叫——嶽尚恩心理諮詢診所。”
“尚恩把診所開在你家對面?”斐麗終於有了一點反應。
“嗯。”費琦對斐麗露出“你沒猜到吧”的表情。
“但是,一切都太遲了。”
“什麼太遲了?”費琦發現,她今天完全無法和斐麗溝通。
想起做便當給費琦吃的巖也,想起將診所開在費琦對街的尚恩;想起挺著大肚子幫阿烈一起刨制傢俱的小玟,想起千里迢迢跑到南部去的自己。
斐麗為尚恩感到難過,因為她終於明白,當那個命中註定的人出現了以後,其它的人靠得再近、做再多的努力,都是枉然,都是白費,都只會徒增傷心而已。
費琦想引起斐麗更大的興趣和反應:“我在尚恩的診所,看見一個很特別的傢俱。那是一個鎮滿了銀色、金色、彩色星星抽屜的櫃子……”
興致勃勃談論著傢俱的費琦,逐漸在斐麗的眼前朦朧模糊了。
而那個綴滿星星的櫃子,卻從記憶裡被召喚出來,在她的面前,具體鮮明地浮現而出。
站在綴滿星星的大櫃子旁,身上滿是木削的阿烈,孩子氣地,對小玟舉起了手上的黃色月亮和藍色地球,親蔫地對小玟喊著:“螞咪!你看,繞著地球轉的月亮是我,孕育了可愛生命的地球最你!”
小玟對阿烈幸福地微笑著,摸了摸正在她體內孕育著的小生命。
而站在傢俱店的一旁,什麼都不是的斐麗,她的心,整個都碎了。
巖也為費琦送完早餐回家,正要用鑰匙開啟鐵門時,砰!砰!砰﹗一隻塗著黑紫色蔻丹的手,橫擋在他面前,用力拍打著鐵門,想引起他的注意。
巖也回過頭來,是穿著一身藍紫色麂皮迷你短裙的席妮。
“怎麼樣?考慮了那麼久,出國的事,你決定好了嗎?”席妮問他。
巖也將鐵門開啟:“目前,我還是想留在臺灣,這裡還有很多東西是值得我學習的。”
“學習怎樣把一個名女人,服侍地服服貼貼的嗎?”
巖也僵住腳步,用不解的眼神回頭看著席妮。
“我聽蔚蔚姐她們說,你簡直被那個女人給包了。最近,你班也時常不去上,連昨天對你很重要的升級考試,你都缺席。”
“費琦最近正值轉型期,接了很多通告,她非常需要一個瞭解她的設計師幫她打點。而且,昨天是她的第一次電影試鏡,對她來說很重要的,我不放心離開她。”
“你是義無反顧地在幫她,但是,你知道別人把你說地多麼難聽、多麼不堪嗎?他們說你為了少奮鬥十年,所以緊緊攀著個名模往上爬;他們說你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來換取名利和榮華。”
“除了我自己,沒有人可以為我的人生負責。別人怎麼想我、怎麼看待我,對我和他們而言,其實,都不具任何意義。”巖也心平氣和地說。
“那麼,費琦是怎麼看待你的,對你而言,也不具任何意義囉?”席妮用手挑動著巖也的衣領。
“她一向都很尊重我。”巖也說著,領著席妮走進屋中。
每一次看見席妮,哈瓦那總是不安地摩掌著巖也的腳,需要他的擁抱和撫慰給牠安全。
席妮冷冷地,看著將哈瓦那一把擁進懷抱的巖也:“有些人空虛寂寞,又找不到情人可以安慰的時候,或許,她會想要豢養一寵物來安慰自己,無論是小狗、小貓……或者是小男孩都可以。雖然只是個替代品,但都總比成天和寂寞共處”室來得好。“
席妮伸出塗著黑紫蔻丹的手,輕撫著巖也懷中的哈瓦那。哈瓦那喵鳴一聲,像受到襲擊似地跳開來了。
“席妮,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為你好,怕你被當成小狗、小貓要,還自以為被別人當成至寶呢。”
“我和費琦之間是平等的,沒有誰是誰的寵物,也沒有誰是誰的主人。”
“那你告訴我,費琦是一個有條件、有地位的女人,你只是一個沒沒無聞的美髮小弟,你憑什麼被她看上?”席妮咄咄逼人。
“對,我只是個”美髮小弟“,而你是個就要簽約出專輯的明日之星,那你又為什麼要如此關心我,還一心想出資讓我出國深造呢?!”
“我……”席妮有些被問住了。隨即,她又將雙手熱情地環上巖也的肩:“對我而言,你是不同的。我知道你的能力不只於此,我知道你還有很大的發展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