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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在尋找屬於他自己的完整世界,每個人的心生來都不是完整的,每個人懷揣著半個世界,在等待著,等待著另一半世界的到來,每天的每天,形色匆匆的回首張眸,在尋覓中焦急的等待。

終於在某一天的某一時刻,遇到了命定的那個人,那一眼,世界都為之失色,當兩個人的半個世界,合二為一之時,一個人這才算是真正活在完整世界中。

然而這輩子,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得到整個世界,有些人,有些時候也許半世都在流離,在尋尋覓覓中消耗著幾生幾世的希望。

而他,夏矽知道,無論容貌如何變化,時間幾多荏苒,他,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另一半世界。

只是,他會認為她是他的另一半世界嗎,她看了看手中的竹雕以及手腕上那串明媚的手鍊,抬睫看著靜默走著的孤竹卿城,心裡溢滿了幸福,她從來不是悲觀的人,不是嗎。

回到婆婆的竹屋已是傍晚時分,夏矽在婆婆曖昧的注視下匆匆的逃回自己的房間,晚飯也是在有絲曖昧的忐忑中度過。

※ ※ ※

又是晚上,夏矽立在窗前,秋夜的月亮看起來特別的清亮,就像他現在的眼神,她的眼神慢慢的飄向那堵牆,她想起了昨晚的脆弱,今晚他可還會做夢。

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她輕輕的開啟竹門,輕輕的步出自己的房間,走到他的房間外。

寂靜的夜,晚秋的風有些透骨的疏落,她手抱著兩臂徘徊了一會,瑟瑟的正準備回去,突聽得孤竹卿城的屋內又傳出低低的呼喚,聲音有絲不可遏制的顫抖。

他,又做惡夢了嗎,夏矽忙的推門進入。

“鳳尾姨,母后可還會回來”

“為什麼要丟下我”

他喃喃的說著,聲音有著讓人心驚的戰慄,他在害怕,夢裡的他還是個剛失去母親的孩子。

夏矽握上他緊緊握住的雙手,低低道“孤竹卿城,每個母親都愛著她的孩子,你的母后也是一樣的”。

“不是我,父皇,不是我,是皇兄他”。

“鳳尾姨,為什麼~”

壓抑不住的低低的笑聲瀉出孤竹卿城的口中,夏矽卻感到莫名的心傷,他的笑裡有那麼多的無奈,那麼多那麼多的絕望,孤竹卿城,你的過去到底遭遇了什麼。

笑聲過後,床上的人再無一絲的聲響。

夏矽輕輕的撫上他的臉頰,驀然感覺到他的唇角有一些濡溼,她趕緊拿起手,湊著月光“血,是血”。

夏矽俯□掰住他緊咬住的牙,她著急道“孤竹卿城,鬆開,你會死的” 。

許是聽到她的話,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他緊咬的牙慢慢的鬆開,她的手輕輕的探入,果然他咬住舌頭,她緊緊的摁住流血的舌尖,正當夏矽鬆口氣的準備伸出手的時候,突然他再一次的咬起牙關,這一次咬住的則是捂住他傷口的夏矽的指尖。

“啊”

夏矽不由的低喊出聲,孤竹卿城越咬越緊,彷彿在夢中承受著巨大的痛楚,他將自己的痛苦都宣洩在夏矽的手指尖。

她慢慢的滑座到地上,痛苦的感覺一波一波的襲來,她感覺到自己的指骨似乎快要被咬斷了,指尖傳來的溼溼的感覺,她流血了麼。

她趕緊將手下的被子的一角慢慢的擠塞進他的嘴裡,指尖終於從他口中拔出,她捂住淌血的指尖,慢慢的站起身。

床上的他身體明顯在微微的顫動,他似乎在忍受著某種的酷刑,卻偏偏倔強的不出聲。

她用衣袖擦了擦的額頭淌下的汗滴,慢慢的後退兩步,靜靜的站在月光下,看著黑暗中他的掙扎。

“噩夢總會過去的,孤竹卿城,醒來後,你希望你能夠記起一切,即使記不起來我也會告訴你,你該做的”。

她轉過身,快步的離開他的房間。

此後的每晚,她只是立在他的房外聽著他偶爾的低沉的聲音,白日裡他變的越來越沉默,越來越讓她不懂,她知道他的記憶也許快要恢復了吧。

這裡的竹子真的很美,夏矽抱著小烏立在院中的竹子前靜靜的看著,驀然眼前伸出一束尤帶著露水的花。

她回過頭,看到孤竹卿城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她咬著下唇弱弱的問:“怎麼突然想起摘那麼多的花呢”。

“你不是說喜歡花麼,之前你說過的”。

“你可知道送花代表什麼麼”。

“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喜歡就夠了,謝謝一直在我身邊”。

“我喜歡就夠了,謝謝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