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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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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的話令菲菲翻了無數次白眼,她以為阿德不是一個文人,所以不可以說出如此酸的話來。我看到菲菲跳起來,打了阿德一下。我想起曾經我也和珂珂經常地在閣樓裡吵鬧,於是就有了些微的感嘆,想,阿德和菲菲實在是很般配的一對。那天,我們一起去離植物園不遠的樓外樓吃西湖醋魚和叫化雞。然後又打車去了斯里蘭卡的空氣喝酒。很久了,我沒有和阿德如此長時間地在一起。現在卻因為有了一個菲菲,而一下子把我和阿德拉近了不少。

在斯里蘭卡的空氣的一個角落裡,我仍然專注地聽著那個盲女孩彈琴。我想我的心底裡,其實把盲女孩當成了一個女神。我用我的手撫摸著琴鍵上的音符,感受一個殘疾人對人生的種種感悟。在我們花天酒地醉生夢死打打殺殺的過程中,一個盲女孩一年如一日地,彈奏著她的琴音,用淡然的笑容,度那凡俗的塵世。這個深秋,我無所事事,沒有女人,只有音樂和啤酒,以及阿德和菲菲給我帶來的快樂。

阿德一瓶一瓶地灌著酒,他是一個酒量很好的人。我想起那個雨夜,他救下我的情景。如果這個世界上再去找一個願意用身體為我擋刀的人,我已經找不出來了。如果我有一個妻子,我的妻子願意為我擋刀否?如果我有一個兄或弟,兄弟又願意為我擋刀否?只是我和阿德之間,從來都不再提起這一件事。所以,我始終念想著阿德的種種好。可惜的是,阿德走路的樣子有些異樣了,他的腳筋被刀劈傷。

我把菲菲拖到了角落裡,和她說著悄悄的話。我先是猛灌了她兩瓶啤酒。菲菲說小門你是不是想用啤酒把我灌醉,那我告訴你,啤酒我是喝不醉的。我說我沒有想要把你灌醉,我只是在想,如果把你配給阿德,豈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如果你願意,我幫你去說說。菲菲推了我一把,又笑著看看遠處灌著酒的阿德,說,去,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解決。

後來,我成了一個孤獨客,是因為菲菲離開了我,走到阿德身邊。他們相互吹起了啤酒瓶,等到離開的時候,他們沒有喝醉,但是舌頭都已經大了。阿德大著嗓門對我說,小門,今天給你一個買單的機會,你買單。我微笑著掏出錢來叫來酒保買單。我看到盲女在彈奏最後一個音符以後,把手掌蓋在琴鍵上,像是撫摸的樣子。然後,她輕輕地微笑著蓋上了琴蓋。她在那個男人,那個可能是男朋友也可能是哥哥的男人的牽引下走出了斯里蘭卡的空氣。

從我的身邊走過時,菲菲和阿德剛好不經意地擋住了盲女孩的去路,我連忙把他們兩個拉到了一邊。我輕聲地怯怯地對盲女孩說,你會彈一首叫做《華麗轉身》的曲子嗎。盲女孩的腳步停止了,她顯然聽到了我的問話。

盲女孩說,你是誰?

我說,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酒客而已,我叫小門。

盲女孩說,小門,小門這名字好,你為什麼提《華麗轉身》?

我說,我喜歡聽,我在上海聽人彈過,我一直在找這張唱片,但是沒有找到。

盲女孩說,沒有唱片的,這個曲子沒有唱片。如果有緣份,或許有一天會為你彈。我只在這兒彈一次這個曲子,如果彈的那天你剛好不在,那麼就很遺憾了。

那個牽引著盲女孩的男人說,走了吧,我們可以走了吧。盲女孩微笑著走了,可以看得出,她今天有些開心。她穿著黑色的長裙,長裙的裙裾拖到了地上,所以她的另一隻手,略微地拎起了地上的裙子。她像一朵黑色的玫瑰,悄悄離開了斯里蘭卡的空氣。木門開合,盲女孩就不見了。

兩個大著舌頭喝了很多酒的人,和一個冷靜的沒喝多少酒的我,一起走在南山路清冷的馬路上。可以想象深秋的景象,想象深秋時蕭瑟的風吹過路面時的樣子。我以為只有我是清醒的,但是阿德突然說了一句話,阿德說,小門,有個女人,會在這段時間裡找你,是饒先生的夫人。我告訴你,饒先生已經不在人世了。

阿德說完,攔下了一輛計程車。他把菲菲塞進了計程車裡,然後計程車很快就消失在清冷的南山路。我一個人立在這樣的清冷裡,一動也不動。我在回味著阿德說的話,阿德說,饒先生已經不在了。那麼,難道饒先生果然就生活在雲端之上了?

饒先生不在了,他的夫人找我,又是想幹什麼?

我走走停停,走回我弄堂深處的閣樓時,已是深夜。我在閣樓裡難以入睡,想了很多事情,突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