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河北中州會館。奉軍準備兵分兩路,一路沿津浦線抵徐州,同張文生的新安武軍會合,進攻河南;另一路進抵京漢線長辛店附近。奉軍派出的兵力計有三個師,十個混成旅,三個騎兵旅,共約為十二萬人。張作霖此時還施放煙幕:“直奉本屬一家,北洋團體萬無破裂之理。”並下了一道手令,嚴禁天津奉軍損害曹家的一草一木。 曹氏兄弟對奉軍的進逼,採取了節節退讓的作法。直隸省長公署設在天津,曹銳在奉軍進入天津之前,慌忙把公署的檔案撤走。派警察廳廳長楊以德代理省長,所有駐津直軍全部撤回保定,避免正面接觸。奉軍在開進德州之前,駐德州的曹錕的七弟、直軍第二十六師師長曹鍈就棄職出走。曹錕派張國溶代理師長,並將該師撤回正定。曹錕還下令津浦路沿線直軍不得抵抗奉軍,所有營房和德州兵工廠一律交給奉軍。並把自己的家眷送到漢口,表示願意下臺。  
直奉一戰(2)
直皖戰後,直系內部在對待奉系的問題上,分為兩派。曹氏兄弟認為,直系剛剛戰勝皖系,不宜和奉系鬧翻;而自視甚高的吳佩孚壓根就看不起鬍匪出身的張作霖,主張對奉系予以迎頭痛擊。是戰是和,直系內部舉棋不定,因而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行動。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但在開戰之前,雙方又展開新一輪的電報戰。4月19日,張作霖發出通電,建議召開和平統一會議。電稱:“統一無期,則國家永無寧日,障礙不去,則統一終屬無期。是以簡率師徒,入關屯駐,期以武力為統一之後盾。”這是在說明奉軍入關的理由,可謂冠冕堂皇。隨後直指吳佩孚:“凡有害民病國,結黨營私,亂政幹紀,剽劫國帑者,均視為和平統一障礙物,願即執殳前驅,與眾共棄。”最後建議:“至於統一進行,如何公開會議,如何確定制度,當由全國耆年碩德、政治名流共同討論,非作霖所敢妄參末議。”第二天,張作霖又電請徐世昌主持召開全國統一會議,如果有人敢於反對,他就動用武力。這個電報其實就是對吳佩孚的挑戰書。 吳佩孚也在19日發出通電,反唇相譏:“年來中央政局純由奉張把持,佩孚向不干涉,即曹使亦從無絕對之主張。此次梁氏恃有奉張保鏢,不惜禍國媚外,而為之保鏢者猶不許人民之呼籲,必庇護此禍國殃民之蟊賊,至不惜以兵威相脅迫。推其用心,直以國家為私產,人民為豬仔。諸君代表三千萬直人請命,佩孚竊願代表全國四萬萬人請願也。”吳佩孚也假託人民的名義反攻張作霖,好像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人民似的。直到此時,曹錕才感到對奉軍的妥協退讓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因此,下定決心同張作霖開戰。為了向吳佩孚表明態度,曹錕向秘書口授一個電報,打給吳佩孚:“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親戚雖親,不如自己親。你要怎麼辦,我就怎麼辦。”秘書打算改作文言發出,曹錕說:“不必了,就用我的話打給他吧!”① 得到曹錕的支援,吳佩孚的決心更大了。21日,直係軍閥吳佩孚、齊燮元、陳光遠、田中玉、趙倜、蕭耀南、馮玉祥、劉鎮華聯名通電,痛斥張作霖“藉口謀統一而先破壞統一,託詞去障礙而自為障礙”,表示了他們應戰的態度。當然,其中的田中玉、趙倜、劉鎮華是被吳佩孚硬拉進來的。23日,張作霖通電,反駁曹錕所稱奉軍入關“既無中央明令,又不知會地方長官”的說法,說奉軍入關是得到徐世昌和曹氏兄弟的同意的。25日,吳佩孚與直系將領聯名發表《張作霖十大罪狀》的通電,聲稱“作霖不死,大盜不止。佩孚等既負剿匪之責,應盡鋤奸之義”。當天,吳佩孚就到前線督戰去了。 吳佩孚早就應該到前線去,為什麼遲遲未動呢?因為吳佩孚知道河南督軍趙倜同張作霖暗中勾結,他擔心趙倜在後方反叛。直到得知馮玉祥率領第十一師、陝軍第一師及北洋軍第四混成旅各部已開出潼關,先頭部隊到達洛陽時,他才離開洛陽,親赴前線。他留下手令,派馮玉祥為援直陝軍總司令並代行直魯豫巡閱副使的職權,後方各軍歸其節制。馮軍的迅速到達,使趙倜的宏威軍不敢輕舉妄動,吳佩孚可以全力以赴地對付前方軍事。這對決定奉直戰爭的勝負起了重大作用。 奉軍分為西、東兩路軍。西路軍以張景惠為總司令,司令部設在長辛店。分為三個梯隊,第一梯隊司令張景惠兼,第二梯隊司令鄒芬,第三梯隊司令鄭殿升。東路軍以張作相為總司令,司令部設在落垡。分為三個梯隊,另外附以騎兵集團。第一梯隊司令張作相兼,第二梯隊司令張學良,第三梯隊司令李景林。騎兵集團司令許蘭洲,參謀長常蔭槐。第二梯隊所轄部隊有張學良的暫編奉軍第三混成旅,郭松齡的暫編奉軍第八混成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