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香蓮所料,第二天一早,天才矇矇亮,沈源的黑色越野車便已駛進淺水灣大宅,一身黑色休閒西服的沈源步履疾快地走進大門內,他邊走邊摘下墨鏡,看見亦君後只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面無表情地繞過她進了大廳。
“沈少,請等等。”
沈源沒想到一向少言謹色的女管家亦君會叫住自己,他有點意外地轉身,用眼神打量了她一會,亦君低垂著頭,猶豫片刻後,小聲說道:“沈少,你能不能勸勸太太,不要再跟盛家的人鬥了。”
沈源眼睛詫異地亮了亮,旋即唇角彎出一絲不屑的諷笑,“你在說什麼?讓我去勸說我母親不要去跟盛家鬥?呵呵呵,亦君,你是不是哪根筋不對勁?還是說,你覺得我們贏不了?”
“不是,我是怕你們…….我只是擔心太太她……..”
“她用得著你擔心嗎?”沈源冷笑,“你來我們沈家也有五年了,我母親的能力你不是不知道,沈氏要是沒有我媽在,早就垮了,現在盛家的人想取代我媽的位置,哼!門都沒有!”
他說完又冷冷地盯了亦君一眼,“沒你的事少管,這是我們沈家的事,論不上你操心,你要是擔心自己的飯碗,可以先離開沈家,反正你這種人上哪都是伺候人的命,沈家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亦君面色難堪,欲言又止,她垂下頭,抿緊了嘴唇,默默退到一邊。
“媽,我回來了。”沈源一眼就看見坐在大廳裡等他回來的母親。
沈香蓮一見就驚喜地站起來,她昨晚一夜難眠,就等著盼著沈源回家,一大清早起來連早餐都沒有吃,穿著奢貴的睡裙在大廳裡焦慮地等待,眼下一見自己兒子進門,欣喜地迎上去,“你可算回來了,小源,媽等你很久了。”
“爸爸呢?”即使知道舒品與沈香蓮的關係早已形同陌路,但沈源每次回家都會不覺地問起父親。
沈香蓮沒好氣地回道:“別提你爸了,我跟他準備離婚。”
“呃…….這次是真的?”沈源邊說邊脫外套,他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還早就盼著這一天,舒品在沈源的眼裡一直是個懦弱無能的父親,特別是前幾年還出了在外養小三的事,更是令沈源對舒品的印象大跌,在他看來,根本是荒唐到極點的事,無能無錢安於現狀的父親竟然還揹著母親在外養小三?真是個大笑話!
這種無能的男人,要是換了他,早就扔進太平洋,哪還能活到今天。
沈香蓮流露出一絲複雜的臉色,她揮了揮手,不想再提那個男人,“別說他了,反正這婚離定了。”她轉口又說道:“小源,我這次叫你回來是有大事想跟你談談。”
“什麼事?”沈源從電話就覺察到母親的不安,心裡也想著香港這邊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沒準跟盛錦世有關,他坐下來謹慎地問:“是不是盛家人的反擊了?”
“出乎我的意料,並不是盛家人,而是盛錦世身邊的那個小明星……..”
沈源皺眉:“你是說魏司?他能幹出什麼事來?一個三流小明星!”
在他眼裡,像魏司這種小市民出身的小明星根本不值一提,真想不通盛錦世哪根筋不對頭,居然能看上這個窮小子,就算現在在國內有點小名氣,但也就是個戲子,沈源冷哼兩聲,他向來對明星沒多大好感,就連費洛克那種在好萊塢名聲大起的巨星他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魏司這樣的小新秀?
當然,魏司不比一般小明星,他得到了盛錦世,這是沈源最恨的一件事。
“你不要小看這個小明星,他還有兩下子。這次媽媽就是被他害慘了!”沈香蓮咬牙切齒地說,保養嬌好的面容上綻出一絲猙獰,“他把媽媽多年的秘密給揭出來了。”
“呃?!你是說我的身世?”沈源早在二十歲生日那年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那一天是舒品出軌事發的時候,沈香蓮在家裡與舒品大吵大鬧,兩人互揭傷口,強勢的沈香蓮揚言要收拾那個小三,而一向溫懦的舒品氣紅了眼,脫口而出沈源的身世,並反擊沈香蓮是不會生孩子的女人。
那場吵鬧後,在沈源心裡如同落下一塊巨石,他當時最擔心的竟不是沈家的產業,而是,他一旦身份揭露,就失去了搶奪盛錦世的資格。
高高在上的盛公子,連眼角都不願留給他的小王子,如果他失去了沈家這座靠山,那麼,可想而知,冷漠驕傲的盛公子將會怎樣對待自己。
“這是魏司乾的?!他是怎麼知道?!”沈源突地一下站起來。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