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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白宮試圖讓迪塔·比爾德的備忘錄不足為信,最後卻添柴加火地毀了司法部長克蘭丁斯特。克蘭丁斯特曾作證說:“我沒受到白宮裡任何人的干涉(去給ITT結案)。我沒有受到強求,我沒有受到壓力,我也沒有受到指使。”比爾德的備忘錄,連同白宮後來提供的檔案一起,駁回了他的說法。1974年6月16日,他對一項行為不當的指控認罪,稱自己在ITT反托拉斯結案處理上沒有“準確而全面”地作證,承認隱瞞了他與尼克松總統關於不對該公司採取進一步行動的聯絡資訊。克蘭丁斯特被判處繳付罰款一百美元和停職三十天。

我為迪克·克蘭丁斯特感到難過。而回頭看看,我很高興聯邦調查局頂住了白宮的壓力,沒有參與掩蓋真相的活動,沒有參與這種在某些方面就是水門事件前奏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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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佛死了”(1)

1972年5月2日星期二,這一天的到來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我早上五點四十五分起床,然後吃早餐,邊吃邊瀏覽《華盛頓郵報》的新聞摘要,以防胡佛問及一些重要新聞。到了6時45分,我已經在趕往辦公室的路上了。到辦公室後,離正式上班還有較長的一段時間,我就利用這段時間翻看頭天晚上的電報和等我處理的備忘錄。

上午九時整,一天的工作正式開始。工作內容包括開會,接打電話和與局裡其他官員商量事情。對我而言,這樣的一天會持續到下午六點半或七點鐘,也就是局長離開時才會結束。局長第一個下班是聯邦調查局的一個傳統,無論什麼時候,總會有堆積如山的工作讓我們埋首案頭,加班到深夜是常有的事。

上午九時不到,托爾森和我的行政助理以及兩名秘書走了進來。郵遞員也揹著大包大包的聯邦調查局信件趕到。托爾森的助理多蘿西·斯基爾曼告訴我胡佛不會來了。這不足為奇,因為輕度中風,他經常不能上班。我於是臨時補缺,做了一些必須定奪的決定,只希望他以後不要有不同意見。上午九點四十五分。負責行政工作的局長助理約翰·P.莫爾走進我辦公室。我有些意外,因為他通常是用內線電話與我聯絡。

“他死了。”約翰說,一字一頓說得清清楚楚。我最初以為他是在說托爾森。

“他又中風了?”我問道。

“胡佛死了。”莫爾說。他看著我的表情變得猶疑繼而轉為震驚。

托爾森之死不會讓我感到意外,但胡佛死去的現實卻讓我難以接受。就在昨天,他還像平時一樣精力十足,死亡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當然,一位七十七歲的老人隨時都會離去,但我從沒想到胡佛會離開得如此突然。

“他是昨夜或今天早上的某個時候去的。是管家安妮發現的。”約翰說道。喬伊瑟醫生說是心臟病發作。

“甘迪小姐九點剛過給我打的電話,我就前去見她。在胡佛家裡我和托爾森談過,他讓我操辦喪事並通知司法部長。托爾森吩咐這些事情的時候,心裡相當難受。”

“克蘭丁斯特有什麼反應?他怎麼說的?”

“開始時沒多說什麼,”約翰回道,“我告訴他托爾森安排甘迪小姐和我來處理喪事,我問他是否要我通知白宮。他說不用了。他想親自給總統打電話,他相信白宮會宣佈死訊的。”

由其他人來操辦喪事讓我感到寬慰,因為前面的日子會很難熬。我說:“很好,約翰。托爾森不會過來了,你和甘迪小姐拿什麼主意我都會支援。”

約翰轉身欲走,又回過頭對我說:“我稍後會告訴你詳細情況,而在助理局長們聽到小道訊息之前,我想一一告訴他們。”

我將這訊息告訴了我的兩名業務助理、我的行政助理和兩名秘書。他們被驚得目瞪口呆,有人開始哭泣起來。多蘿西·斯基爾曼是透過電話從甘迪小姐得到的訊息。她為托爾森擔心起來。

我說:“你老闆會受很大打擊。”

“我知道,”她回道,“沒有胡佛先生的支援,我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

“現在不要擔心,”我說,“今後幾天我們會有許多其他事情要做。”我轉身離開辦公室時,她的眼淚開始湧了出來。

白宮直到中午十二時之前的數分鐘才正式釋出胡佛的死訊,而在此之前,訊息已經傳遍了聯邦調查局和司法部。許多家屬和朋友們都接到了告知電話,當然,訊息也洩露給媒體了。我沒有給妻子打電話,她上午十時左右給我打過來。她剛剛從我們的股票經紀人那裡得到訊息,而那人是從新聞通訊社的電訊上讀到這則訊息的。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