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有些檔案想交給你。”
迪安交給格雷兩個資料夾,並向他解釋說這兩個資料夾取自霍華德·亨特位於老行政辦公樓辦公室裡的保險櫃——迪安曾否認他知道亨特在那裡有一間辦公室。迪安告訴他,保險櫃裡的其他物品已經根據聯邦調查局的要求全部交給了負責調查的探員,隨後他又補充說,這兩個資料夾與水門事件毫無關係,但是裡面卻含有一些“高度敏感的、具有政治色彩同時又涉及國家安全的機密檔案”。
“這些材料都是政治炸藥,絕不能再讓任何人看到這些檔案,也不能將之納入聯邦調查局的檔案庫。”迪安對格雷做了這番交待之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而埃利希曼對此事的態度則更為清晰明確。格雷告訴韋克,埃利希曼命令他徹底“銷燬”這些檔案。(後來埃利希曼否認曾說過這樣的話。)格雷還告知韋克,他將這些檔案在他的辦公室裡存放了兩個星期,然後帶回了他在康涅狄格的家裡。12月,他將這些檔案投入了家中的火爐。格雷否認他曾經看過這些檔案——但這很難令韋克相信。
當格雷後來於1973年8月3日在參議院水門委員會前出席作證時,謎團終於揭開。在他的證詞中,格雷承認他曾經在銷燬之前看過檔案的內容。這些檔案看上去像是絕密的國務院電文。“我看了第一份電文,”格雷說道:“我已經記不清確切的文字內容了,但是似乎是說肯尼迪政府的官員與刺殺南越總統吳庭豔一事有關。那時,我沒有理由懷疑這份電文的真實性,因此它令我深感震驚。”
“我迅速翻閱了一下其他一些電文,內容似乎都與第一份電文基本雷同。對第二個資料夾裡的文件,我也只是大致翻看了一下,發現裡邊還包含有一些印在薄紙上的電文副本。但是直至今日,我也未能明瞭這些電文中所涉及到的主要是些什麼問題。”然而,無論是水門委員會還是普通公眾,都不相信格雷沒有看過那些檔案。
但是在韋克和格雷此次的會面中,儘管韋克參議員並不知道兩個資料夾中都包含有什麼內容,但是他依然立刻意識到了格雷這番話的嚴重性。白宮在水門案件中所搞的那些把戲本已令參議員感到氣憤不已,現在他知道他手中已經握有了一支致命的武器。“現在你暫時什麼也不要做,”他對格雷說道,“讓我仔細想一想,然後我會告訴你應該怎麼辦。”天真的格雷答應了。
韋克其實並沒有花多長時間來考慮此事。第二天,在沒有與格雷商量的情況下,他就將此事透露給他一個在《紐約每日新聞報》工作的記者朋友,並引發了強烈轟動。各大電訊社立即開始對格雷的瀆職行為加以指責,全國各種媒體也對此事進行了重點報道。韋克毫不諱言是他向報界透露了這一訊息,並堅稱他這樣做是為了“保護”格雷。
這一事件令聯邦調查局上上下下對格雷都感到極為惱火,格雷已根本無法在聯邦調查局立足了。4月27日,在他與韋克進行“秘密”會談之後兩天,這位代理局長提出了辭呈,這一訊息立刻傳給了正乘坐空軍一號專機從基比斯凱涅市返回華府的尼克松。幾個小時之後,尼克松發表了簡短的宣告,表示接受格雷的辭職,但沒有提及將由誰來接替他的位置。
三小時費爾特(2)
隨後,我與格雷討論了一下總統下一步可能採取的舉措。“我曾向他們推薦提名你來接替我的位置,”格雷告訴我說,“但是我不知道白宮的那些人是否會採納我的意見。”我估計他是向約翰·埃利希曼和約翰·迪安推薦的我——而事實上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因為在我與白宮領導層的交往中,我始終是把聯邦調查局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因此我也永遠不會得到他們的寬恕和諒解。
當然,如果我能獲得提名,我將十分高興。但是在我的腦海裡,最為重要的則是聯邦調查局的精神狀態。當我的同事們驚訝地得知是格雷親手銷燬了水門案件的證據之後,一種緊張氣氛正在不斷升級。聯邦調查局還能一切如常地工作和運轉嗎?聯邦調查局一直是一個聯絡緊密的有機整體,一個富有獻身精神的組織。現在,聯邦調查局將面臨又一個重要的改變,有可能會再來一個外來者擔任局長之職。我一直在思忖:“如果總統能夠醒悟過來,這次能夠從聯邦調查局的高層領導中提名一位新的繼任者,那該有多好。”
聯邦調查局在任的幾位高層領導都能夠很好地勝任局長一職。我也應該有很大的機會,因為在行政序列中,我是第一副局長,而且當格雷還在學習管理的訣竅或是四處發表演講的時候,一直是由我來負責局裡的日常工作。當一家電訊社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