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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序言(1)

約翰·奧康納

這個事件翻開了歷史新的一頁。1972年6月17日破曉前,五個身穿西服、戴著醫用外科手套的人藏在水門大樓的一間小辦公室裡時被人發現,那是一幢坐落在華盛頓特區波托馬克河邊的綜合大樓。這五個人的犯罪動機十分可疑,他們藏身之處在民主黨全國委員會辦公的套房裡,可裡面似乎沒有什麼可竊取和竊聽的。然而聯邦調查局只用了兩天就將這次入室事件與白宮聯絡到了一起。調查演變成了一場暗戰:一方面,聯邦探員們決心查個水落石出;另一方面,尼克松政府的高官們卻在竭力掩藏真相。這場鬥爭在隨後的兩年裡持續不斷,動搖了美國政府的憲政基礎。

隨著醜聞事件不斷擴大,新聞頭條也越來越觸目驚心:尼克松的手下破壞民主選舉程式並妨害司法公正;國家稅務局、聯邦通訊委員會和其他政府機構淪為當局排除異己、壓制反對者的工具;白宮派人夜間入室非法監聽。參與調查此事的隊伍也越來越大,除了聯邦調查局,法院和國會也參與了進來。最終理查德·M。尼克松名譽掃地,在1974年8月8日辭去了總統職務。

水門事件至今仍可被視為美國政治的分水嶺。在這場“國家噩夢”的驚擾下,一任政府以倒臺和數十位政府官員遭到刑事指控而告終。留給我們的是一系列的政治改革。如今,華盛頓當局政務的透明度和問責機制都有了更新、更嚴格的標準。總統必須接受更多來自國會和媒體的監督。自尼克松時代以來,這種監督精密到了總統權力行使的每一個細節。所有夠分量的醜聞事件都會被冠以“門”字,像“伊朗門”、“莫妮卡門”等等。但它們中最經典的政治詞彙還是“水門事件”,它已成為嚴重的濫用權力行為和反權力濫用力量的代名詞。

水門事件所反映的問題早在事件發生的數年前,也就是尼克松政府成立之初就產生了。當時,在海外,美國深陷越戰泥潭;在國內,反主流文化的新一代人與他們的父輩——“沉默的大多數人”——在越戰問題上紛爭不斷。1969年,尼克松打著從越南光榮撤軍的口號當上了美國總統。可他上臺後的第一個舉措就是將越戰升級,甚至下令轟炸越南設在鄰國柬埔寨的避難所。不料美軍的秘密轟炸行動被揭露了,引發了大規模的反戰活動。這令尼克松的幕僚大為光火,在白宮的授意下,聯邦調查局監聽了許多政府官員和新聞記者的電話,想查出洩密者,可調查行動一無所獲,機密資訊卻還在不斷地被洩露出去。接著,尼克松的幕僚策劃了一系列更出格的行動——監聽、拆看郵件、入室搜查等等。可這些非法活動遭到了聯邦調查局和其他情報機構的抵制。於是,白宮就糾集了一個非法組織——“水管工處”——去堵塞洩密的漏洞。

這樣一支調查隊伍一旦開始活動,幾乎就會不可避免地捲入到###之中。尼克松的幕僚們指使他們蒐集情報並破壞反對者的活動。直到1972年6月的那個晚上水門大樓的保安發現有人入室之前,這一切都還只是在暗中進行。事發後,《華盛頓郵報》的一名編輯派資歷尚淺的年輕記者鮑勃·伍德沃德去報道此事。

一提起水門事件,我們就會想到鮑勃·伍德沃德和卡爾·伯恩斯坦這兩個追蹤報道此事的記者。正是從他們開始,現代調查式報道巨大的威力得以展現。無論是好是壞,今天調查式新聞報道為那些查出政壇上轟動性的事實真相的記者帶來了經濟利益和業界的讚譽。

那些勇於揭發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發現的違法行徑的政府工作人員和公司僱員也因水門事件而擁有了自己的權利和責任。在2001年,有三名檢舉者被《時代》雜誌評為年度人物。他們是聯邦調查局的科林·羅利、世通公司的辛西婭·庫珀和安然公司的沙倫·沃特金斯。今天,這些敢於揭露實情的人們能得到榮譽和法律的保護得歸功於一個人,他就是秘密為伍德沃德提供資訊的“深喉”(一名《華盛頓郵報》編輯為他起的綽號)——水門事件中最為神秘和至關重要的人物。

序言(2)

正如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在他們的著作《總統班底》裡所指出的,整個水門事件實際上都是“深喉”一手發掘的。是他引導伍德沃德繞開水門大樓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總部裡發生的那起所謂的“三級入室行竊案”,把目光轉向真正罪惡的根源。自從那本著作出版後,猜測“深喉”的真正身份就成了一項高難度的室內遊戲。“深喉”為當今社會樹立了勇揭黑幕的榜樣,他催生了一個新的新聞時代,重建了調查新聞業,使檢舉者提供的匿名資訊成為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