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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地下待了這麼久,已經搞不清楚方向了,就見前面草叢突然跑出一個人,扛著什麼東西跑過來,我認出是三叔,不由大喜,三叔看到我大叫:“,快去後面把那些汽油都搬過來!”
我跑過去一看,原來這條裂縫和我們下盜洞的地方只隔了一個矮懸崖,才十米都不到,我們的裝備都還在,我看到了那幾桶汽油,心頭火起,心說:“好,這下子有你們好看的。”
和胖子一人扛起一桶跑回去,三叔已經把第一桶全部都澆了下去,這時候那些屍蹩幾乎已經爬到地面上了,三叔一個打火機扔下去,就見火光一衝,馬上就是一陣撲鼻的焦臭,那如潮水一般的蟲子瞬間就退了下去,汽油在那裂縫處形成了一道火牆,看著那些蟲子在裡面被燒得嗷嗷直叫,真是大快人心,我們火上澆油,把第二桶第三桶也倒下去,一下子那裂縫裡噴出來的火就幾乎比兩個人還高了。熱浪逼過來把我的眉毛都燒了。
我退後了幾步,看了看手裡的吊墜,上面是一塊名牌,那具屍體的名字應該叫James,我擦了擦放進我的上衣口袋,心說有機會就還給你的家裡人,現在你就安息吧。胖子被火熱得全是汗,問三叔:“那兩個人呢?”
三叔指了指後面:“潘子有點不妙,好像發燒了,那小哥,我就沒見到了,還以為和你們在一起。”
我看了看胖子,胖子嘆了口氣:“爆炸後我根本就沒看見他,那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三叔搖搖頭,說:“不會,這人神出鬼沒的,而且剛才他一直是在我們上面,就算被氣浪衝散,估計也是衝到上面來了。”
我看三叔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沒什麼把握,那悶油瓶子雖然厲害,在炸藥面前還是和我們一樣,如果他被氣浪摔到樹外面去,真的是十死無生。
我們在附近找了一圈,沒有什麼收穫,不見有人離開的痕跡,三叔嘆了口氣,對著我苦笑了一聲。
我們回到營地裡收拾東西,點起篝火,把包裹裡的罐頭熱著來吃,我已經餓得夠戧了,不管是什麼東西都能吃下去,三叔邊吃邊指後面的矮懸崖:“你們看,這營地就在這裂縫的邊上,看樣子那老頭子看到的樹妖就是這棵蛇柏了,肯定是他們晚上慶祝的時候動靜太大,把這蛇柏從裂縫裡吸引了出來。幸虧我們沒過夜,直接下到盜洞裡去了,不然恐怕早就被這蛇柏拖走了。”
胖子說:“不知道那火能燒到什麼時候,如果火滅了,那些蟲子再出來就麻煩了,現在天快亮了,我們快點出了這個森林再說!”
我匆匆扒了幾口,點點頭,胖子和三叔輪流背起潘子,就往樹林裡出發。
一路上很平靜,來的時候我們是說說唱唱,回去的時候我們是悶頭趕路,幾乎是逃命一樣。
我已經是一個晚上沒有休息,精神又高度緊張,現在體力已經到達極限了,走到最後,幾乎是憑藉精神的力量在支援,如果前面突然出現一張床,我躺上不要兩秒就能睡著。我們走了將近半天加一個早晨的時間,走出了那片樹林,然後翻過那泥石流形成的石頭小坡,終於看到了那親切的小村莊。
我們不敢鬆懈,先把潘子送到了村裡的衛生所,那個赤腳醫生過來一看,眉頭大皺,忙招呼護士過來,我往那凳子上一躺,才聽他們說了兩句話就睡著了。
那是真的累到極點的睡眠,一個夢都沒做,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就聽見外面亂作一團,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第二十九章紫金匣
我迷糊著,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麼事情,想問三叔,卻發現他也在我邊上的凳子上打瞌睡,睡得比我還死。我跑到衛生所外,看見村子裡的人拉的板車,拉騾子的,都急急往山裡面趕去,一個山娃子邊跑邊叫:“不好咧,不好咧,山上起山火咧。”
我大吃了一驚,心說難道剛才我們那一把火,把林子給燒著了,回想一下剛才燒那洞的時候,確實沒在邊上做什麼措施,如果那火蔓延開來,把森林燒起來,那真的太不該了。
我心裡有點發慌,這山火一旦燒大,不是死一個兩個人的問題,我們這些城市裡的人,一點森林防火的意識都沒有,這下子禍闖大了。
我跑進去忙叫醒三叔,兩個人在那醫院裡搬出兩隻接尿用的便器,實在找不到東西也湊合了,跟著大部隊向山裡跑去,這個時候胖子坐在一隻驢拉板車上跑過來,手裡舉著個臉盆大叫:“闖禍了,快上來!快去救火!”我們一齊跳了上去,那驢車歪歪扭扭的就出了村口,只見遠處的山上一大片黑煙,看樣子燒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