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唱歌。夜晚,我為你舞蹈。一輩子,我為你學著幸福,學著安康,學著微笑地告訴我們的孩子,不論你在哪裡,都與我們只有一個轉身的距離。
白翼流下清澈的眼淚,他將那枚翅膀戒指牢牢地戴在我的中指,戴在那顆八心八箭的3克拉婚鑽旁邊,在愛與恨生死輪迴的墓碑前,最後獻給我疼痛的詩篇:
“拿什麼作證,從未想過,愛一個人,需要那麼殘忍,才證明愛的深……”
……
人群席捲的機場大門前,我戴著夏奈爾的男士墨鏡,佇立在盛夏明媚的陽光裡。
向偉從計程車上跳下來,大剌剌地塞給我一個裝了滿登登的零食和雜誌的手提袋,然後,他緊緊緊緊地抱住了我。仍然是如同工廠鍊鋼爐般的破嗓子,他哽住呼吸小聲說:“黎離,一定要回來,我們在這裡等你,一直、一直、一直等你。等你回來的時候,一定要是幸福的、健康的,記得發郵件給我們。”
Chapter 16 (5)
行李透過質檢系統時,一本雜誌怔怔地從手提袋滑了下來,我撿起它,封面巨大的彩照晃痛了我的眼——
一襲白衣勝雪的GUCCI,一張英俊倨傲的臉龐,幽藍犀利的眼睛不可一世地盯著鏡頭,他對我粲然微笑。旁邊黑色斷裂字型宛如垂吊的輓聯,上面寫:商業鉅子聶翔飛不幸車禍逝世。側旁小字記錄:剎車油管爆裂實屬人為,犯罪嫌疑人凌野歸案認罪。
我淡淡地笑了,想起那個美好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一個男孩子看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孩子叼著煙佇立在馬路中央的花壇上,她抬起頭仰望天空,然後留下了一滴淚。
那一刻,他愛上了她。
——這是愛情。這麼多年,我終於明白了,究竟什麼是愛情。我向所有送行的人揮手道別,將機票和證件出示給工作人員,我說:“我去瑞士。”
我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穿過洶湧如海潮般的人群,抬起戴一顆鑽婚戒的無名指和銀色翅膀的中指,將白色棒球帽的帽簷壓得很低、很低。
沒有人看到,我渾濁的眼底,斑斕穿梭的,是為翔飛流下的眼淚。
尾聲:五年之後 (1)
五年後。
喧鬧繁華的玫瑰大道,隨處都充斥著聖誕什錦糖果的味道,十指相扣的情侶甜蜜地步行在擁擠的街頭。回國這一年的平安夜,恰恰下雪,大片大片的雪花紛飛飄落,我環顧四周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有些吃力地抬起手,一片美麗的六稜雪花落在手心裡,慢慢地融化成一滴淚。
我驚歎一聲:“你看,原來雪花果真是少女漫畫中的形狀耶!”
小男孩被厚厚的白色羽絨服裹得好像洋娃娃,他好奇地伸出小手蹭了蹭我的手心,古靈精怪地抹在我的臉上。這個小小的掙扎,讓我的身子不禁向後歪了一下,差一點摔倒在積雪裡。哦,是的,他已經35斤了,是我越來越無法承受的重量,儘管如此,我的雙臂也從沒有放開過他。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我的眼前,車門開啟,向偉急匆匆地邁下車,大步朝我走過來。他笑眯眯地伸出雙手,捧住小男孩的身子,“小魚兒,媽媽累了,快讓爸爸抱抱……”
話音未落,他的小巴掌惱火地甩在向偉陰陽怪氣的臉上,仰起倨傲的頭顱,虎視眈眈地盯住猝不及防的向偉。我嚇得趕緊後退幾步,有一些生氣地箍住他張牙舞爪的小手,“喂,不想吃麥當勞了?約法三章這麼說的?不許暴力!”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戰爭,女人別插嘴!”向偉黑著的臉,像烤焦了的土豆,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過來,一把從我的懷裡奪過他,鬍子拉碴地狠蹭他水嫩嫩的臉,氣哼哼地說:“服不服?服不服?快叫爸爸,快叫啊!”
小魚兒掙扎著撇開臉,不說話,咯咯的笑聲如水滴般乾淨清澈,漂亮的小臉蛋惹來路人無數回頭率。這時,勞斯萊斯的車窗降下,黎峻用手遮住陽光,探出頭,“你們還上車不了?這麼冷的天,把我的寶貝小黃花魚凍壞了怎麼辦?”
我抓了抓小魚兒身上軟綿綿的GUCCI羽絨服,指向玫瑰大道東邊,對黎峻說:“穿的挺厚實,我們去街上逛逛,回來半個月了也沒采採風。”
向偉抱著小魚兒跑到窗前,不厭其煩地說:“快叫外公,叫姥爺,快叫!”黎峻笑嘻嘻地朝小魚兒的臉上揩了一把,算是撫摸,“叫一句給一千,叫十句給一萬,快叫!”
“喂!你們兩個……”我怒氣衝衝追上去和向偉搶孩子,但他嬉皮笑臉地不鬆手,我氣得直跺腳,對二人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