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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評論者認為,太平軍不但不應定都南京,也不應定都河南,而是要直取北京,方見大氣魄。這種言論,可稱之為喪心病狂,數十萬拖家帶口的部隊,不留根據地,不建立政權,直接蝗蟲般卷往北京,純粹是瘋子的做法。一旦遇到堅城屢攻不下,或者糧草斷絕,後果就是全軍如鳥獸散,即使打下北京,也不過再做一回李自成而已。朱元璋在江南,也有部將提出直取北京的建議,朱元璋神武睿智地認為“懸軍深入,饋餉不前,援兵四集,危道也”。他在南方蟄伏多年,以南方巨大的經濟實力和人口資源積蓄力量,然後“先取山東,撤彼遮蔽,移兵兩河,破其藩籬,拔潼關而守之,扼其門檻,天下形勢人我掌握,然後進兵元都”。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綜上所述,筆者以為,太平軍在湖南確定不取河南,一意下武昌取金陵,是正確的決策。太平天國的失敗,在於天京變亂後元氣大傷,人才不濟,政策甚不合理,對手湘軍又過於強大,並不是定都南京導致。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定都南京的正確決策,太平天國可能還熬不到天京變亂的時候,就已舉國被剿殺在北方,誰能說北方的書生裡就沒有江忠源,中原大地就沒有蓑衣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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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攻略(1)
太平軍自嶽州進攻武昌,順江而下,風行六百里,只見太平天國旌旗蔽日,浮江萬艘,行則帆如疊雪,住則檣若叢蘆,每當乘風疾駛,則所向無前,清軍如鳥獸散。太平天國水師船隊近萬艘,完全控制了制江權,追兵向榮甚至找不到船隻運兵。
咸豐二年十一月初十日,太平軍前鋒抵達武昌門戶金口,知縣周和祥率團練四百抵抗,力不能敵,與縣丞、典史、千總一同陣亡。周和祥雖無力抵禦太平軍,卻遲滯了太平軍的攻勢,給向榮追兵爭取了時間。向榮部將和春、秦定三追及太平軍後隊,雙方血戰一場,各有損傷,常祿、王錦繡也率軍兩千來戰,結果被太平軍伏擊,損失過半。所幸數隊援軍,均在十一日趕到武昌佈防,武昌清軍實力稍厚。太平軍進至咸寧,咸寧有不少文化遺蹟,按理均是太平天國要革除的“妖跡”,太平軍縱火焚燒,“毀邑署、武廟及第一山資福寺、安瀾宮”,據說太平軍軍紀嚴明,雖燒城而民“未甚受害”。黃玉昆率太平軍在武漢著名的龜山登陸,擊潰守軍八百人,繼而攻入府城,知府董振鐸率官員數十名與太平軍巷戰身亡,太平軍攻克漢陽。常大淳只有三千人馬駐防武昌,其餘各地,均無兵馬,著名的商貿重鎮漢口,竟無一兵一卒,太平軍進據漢口,獲得大批財物。
由於常大淳糊塗透頂的指揮,太平軍輕易拔除武昌外圍據點,使得湖北清軍困守武昌孤城,內外糧草斷絕。其時兩湖清軍並無水師,太平軍掌握制江權,由楊秀清坐舟的水手唐正財主持在漢口江面搭建浮橋,一座由鸚鵡洲至白沙洲,一座由南岸嘴至大堤口,準備進取武昌。太平天國的浮橋搭建得頗為迅捷,用布匹將船隻連線起來,僅一日就在江面上構建簡易浮橋,這種浮橋容易被風浪拆散,於是又設計出堅固的浮橋,用巨纜橫纜大木為橋基,上用木板鋪蓋,繫上重三四千斤的大鐵錨,雖大風浪不能動,人馬來往,如行平地。浮橋將武漢三鎮連線起來,便於迅速投放兵力。楊秀清坐鎮萬壽宮,指揮林鳳祥、李開芳、羅大綱攻武昌,韋昌輝居後路,與石達開等擋清軍增援。太平軍十萬大軍,水陸合圍武昌,“踞城東缽盂山、洪山、小龜山、紫荊山,向所築營壘皆為賊有。復圍文昌、望山、保安、中和、賓陽、忠孝、武勝等門”。
武昌清將雙福,在業已出場的將領中,與常大淳並列智商倒數第一,雙福先督清軍在城外修築大量炮臺、工事、營壘,預備在城外頑抗,等太平軍大至,卻又統統放棄,盡數撤回城內,又以東道主身份,嚴厲禁止援軍進駐城外炮臺,於是楊秀清等人不費吹灰之力,獲得大量工事炮臺,架設大炮攻城,又獲得棲身阻援的營壘,大喜過望。雙福的舉措頗有無間道的嫌疑。
武昌城外有不少居民,一般情況下,由於政府佔有的宣傳優勢,如果不是官軍太過刻毒,起義軍太過仁義,百姓會比較慣性的站在官府一邊。武昌城外的居民懸於城外,唯恐被太平軍擄去,紛紛請求入城,助官軍守城,常大淳、雙福緊閉城門,發炮攻擊圍在城門外的百姓,許多百姓心灰意冷,橫下心投太平軍去了。參加過長沙戰役的援軍帶來經驗,城外民房將是太平軍開挖地道的掩護,必須燒燬。常大淳、雙福下令居民在三日內撤離,可惜未到三日,二人竟害怕居民賴著不走,搶先放火燒城,大火連燒六日夜,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