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唱蓮花老兒的告花兒頭兒嘜?”
旁邊的一個女子道:“麻子臉,你給老子硬是亂喊嗦?勒是我們天堂山的龍頭大姐。啥子告花兒頭兒都來了。要是二天又喊錯了,我王么妹第一個理麻你。”馬大麻子回頭見王么妹長得甚是結實,大手大腳,橫眉立目,一幅兇相,連忙認錯:“我說起耍的,你硬是來真的嗦?”只聽後面數個聲音道:“那莫必還跟你辦燈兒嗦?你要是再犯錯,我錢大姑也不饒你。”“我冷二妹也不饒你。”“我們都不饒你!”
馬大麻子見十多個女子都對自己大加恐嚇,心裡不忿,嘟噥道:“給老子,我將將不過說錯了話咯嘛,你們勒些婆娘家啷克揪倒起我不放噻?”眾女子這才笑道:“麻子臉你各人曉得都好!”一起圍過去看樹下的女子。
忽聽後面一個女子嬌聲呼道:“烏哥哥,我們回來了,唉呀,勒個是傅姐姐吧!”馬大麻子回頭一看,心裡狂跳,嘴裡結結巴巴的道:“是你……狗……你逗是倩倩?”只見寧芫倩俏生生的站在烏光宗面前。
寧芫倩見到馬大麻子,先是一驚,隨即笑道:“是啊,我已經嫁給烏哥哥了。”馬大麻子回頭看看烏光宗,只見他正情意綿綿的看著寧芫倩。忽然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涕淚齊流道:“狗屎娃嫁給了秀才娃二,給老子我硬是沒得運氣得喲!”說完,奔向河邊,“撲通”一聲跳入河裡。
馬大麻子自從認出寧芫倩是一個女孩之後,便害了單相思,以為自己腰纏萬貫,定然可以娶回“狗屎娃”,卻哪裡知道這小姑娘和烏光宗早已前緣註定,他對寧芫倩的身世更是一無所知,從頭到尾都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這時眼見僅有一點希望也瞬間破滅,又放不下面子,便要自尋死路。
眾人無不大驚失色,烏光宗和柯好古慌忙跳入河中去救馬大麻子。馬大麻子放聲大哭道:“哪個喊你們救我,老子硬不不想活了,安死待河頭算球了。”兩人不由分說將他從水裡拖了上來。眾人不知底細,都過來安尉他。馬大麻子半晌方恢復平靜,眼睛卻開始往女人堆裡瞅。
烏光宗笑道:“馬大哥,勒高地有嘿多漂亮妹崽,看起了哪個老弟給你做媒。”馬大麻子哼了一聲道:“老子的事不要你娃來管。嗚嗚,給老子,住啥子都倒黴,跳河都安不死,硬是沒得法了。”馬大麻子又嗚咽了幾聲。十多個女子見馬大麻子的模樣,都捂著嘴偷笑。
賽鳳凰等人卻圍在大樹下,七嘴八舌的問坐在樹下的女子:“金鳳四大爺,你爪子了?啷個不說話?”“傅姐姐,你是不是病了哦?”“傅麗瑾,喊你啷個不待應?”原來這女子便是傅麗瑾。
傅麗瑾見到賽鳳凰等人,彷彿瞬間回覆了神智,輕聲道:“沒得事,我……我太高興了。”賽鳳凰道:“你天天往河頭迢,你倒耍得安逸。你看看,我們天堂山碼頭明天逗要住方手了,你勒個黃鸝老七還是應該把事情管起來噻。”
傅麗瑾見柯好古站在一旁,時不時看自己一眼,臉上湧過一層紅暈,清了清嗓子才道:“賽大龍頭,我沒得事。你要我管啥子事逗儘管說嘛。”賽鳳凰便跟她說了烏光宗入會需要“恩承保引”的事,傅麗瑾早已看見烏光宗和柯好古說話,更覺親切,便滿口答應。
賽鳳凰又尊重對烏光宗道:“烏老弟,我們撇脫些,你現在已經‘恩承保引上’都有了,逗算加入我們天堂山碼頭了,別個問起也不怕。你現在是我們的‘踩堂管事’,逗待勒點教傅麗瑾她們一些簡單的話,明天主要還是由你來唸。”烏光宗連忙點頭答應,心道:“教她們念這些句子可真是一件難事。”
袍哥的入會形式都是比較正規的,新會員透過入會儀式之後,還要六個月才能成為正式袍哥。
但賽鳳凰獨立開山立堂由於時間緊迫,又想借重烏光宗,便不願屈從男人們的規矩,不落窠臼,因此一切從簡。只是明日的開山立堂大會需要隆重一些,賽鳳凰卻也不願向熟知規矩的袍哥請教,更不願他們前來插手,因此烏光宗的“踩堂管事”就成了她的金字招牌。
烏光宗雖然苦惱,也只得老老實實的將眾人都教了數遍,賽鳳凰並不苛求,說:“只要每個人能說上一句,都要得了。其他的逗由你勒個踩堂管事幫忙念一哈。”雖然除了賽鳳凰和傅麗瑾外,其他幾個人大字不識一個,但由烏光宗教上數十遍之後,眾人卻把幾句讚詞念熟了。賽鳳凰和傅麗瑾人本聰明,又曾在許洞庭手下呆過一段時間,對海底略知一二,這時稍微念上幾遍,便都熟記在心。倒是錢大姑和王么妹等粗陋婦人費了烏光宗大半的時間仔細調教。
馬大麻子見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