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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老師如果沒有努力去做老師,學生也會不怎麼喜歡老師,不怎麼受學生喜歡的老師,就更沒有動力去努力了。泡泡陷入這個怪圈之後,一直也沒有檢討自己不對的地方,而是埋怨自己站錯了隊的緣故。而對於站錯隊的事情,她卻從來沒有努力過。於是,她一邊做著並不很受歡迎的老師,一邊抱怨自己的無聊。

無聊的時候,她經常和劍一起互相騷擾。劍是她同學的同事,在公安局工作。經常辦案到夜裡兩三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經常在他辦完案的時候給她來個電話,然後告訴她姿勢不對,起來重睡。而早上需要上課的時候,泡泡也不會忘記報復。

泡泡有時候會想,他是不是喜歡上自己,我是不是會愛上他。否則為什麼會經常在夜裡煲幾個小時的電話粥呢?否則為什麼他會邀請我一起去參加他朋友的聚會?否則為什麼我會在姐妹們面前提起他呢?當泡泡還在苦惱自己該不該去愛他的時候,他卻突然帶來了一個女朋友,一個相親認識的女朋友。泡泡暗自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也慶幸自己並沒有愛上他。

泡泡不知道愛情應該是什麼樣的,但是她一直認為在這個世界上肯定存在著一個非常非常懂她的人,一個不需要她多說什麼多做什麼都能懂,甚至比她自己更懂她的人。而看看身邊,泡泡絕望了,這些凡夫俗子中又怎麼會懂她呢?

曾經以為劍會喜歡自己,自己雖然沒有那麼喜歡劍。但是想著他還算可以,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的話,泡泡想或許我會考慮他的。沒有想到,連這樣一個人,連一個自己都還沒怎麼看上的人,竟然也沒有喜歡自己。看來這個城市,能喜歡自己,能懂自己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於是她迷上了網路。她倒沒有奢望來一段電影中渲染的那種令人嚮往的網戀,她只是想透過網路把自己那顆不安分的心釋放出來,讓自己不著邊際的情感有個落腳的地方。

然而,浸淫網路幾個月之後,還真讓她碰上一個似乎能懂她的人,天南海北地說得還非常地投機。以前和劍煲電話粥的半夜時光,泡泡現在更多地則是用來在網上和那個他聊天,無聊的夜晚似乎也有了歸宿。然而,網路畢竟是網路,根本不代表什麼,也無法代表什麼。

無聊的泡泡儘管很鄙視相親,然而在那一段時間竟然也相親了三次。其中有一次還是劍介紹的,物件是他女朋友的同事。“泡泡,那個男孩子真的不錯。你去看看吧。”劍遊說著泡泡。泡泡不以為然,說:“相什麼親,你還怕我嫁不出去?”“去看看吧,你年齡也不小了。說不定還真嫁不出去呢。”劍開著玩笑。“又不需要你負責,操哪門子心呀。”泡泡假裝生氣地說。“不行呀,我得對你負責。”劍開著玩笑,“那個男孩子真的很不錯的。去看看把,又不用你負責。”泡泡就那樣被說服了去相親。但是,近視眼的她,沒帶任何眼鏡,在一個燈光昏暗的咖啡廳裡,和一個所謂的相親的人斜對角地坐了一個晚上,身旁陪伴的四個朋友們聊得相當熱鬧勁,泡泡也瞎起勁。從咖啡廳出來,劍一直問,怎麼樣怎麼養?泡泡回了一句,我沒戴眼鏡。

另外一次相親是大學同學介紹,本來泡泡根本無意相親。然而那個大學同學鍥而不捨,她一個勁地追問她有沒有男朋友,但聽到沒有的時候,展示了媒婆的嘴皮子功底,說這個男孩子怎麼好怎麼好,她認為很適合泡泡,說泡泡你就算拒絕,也該看了以後,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說實在,那個晚上泡泡聊得還是相當投機,然而,泡泡還是不想就這樣把自己交給一個人,於是她拒絕了第二次約會的要求。當那個同學追問原因的時候,泡泡說不出一個特別正當的理由,於是她給出了一個自己都不清楚的理由,說雖然我沒有男朋友,但我心裡有一段感情,這段感情還沒有結束的時候,我不能和任何一個人交往。當說這段話的時候,泡泡的腦海裡浮現了劍的影子。

說完的時候,泡泡害怕了。自己不是並沒有愛上他嗎?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然而,這種感覺在劍訂婚的訊息傳來的時候,來得更加強烈了。泡泡在網上向那個他訴說著她的害怕和擔心。他卻來了一句:“來北京吧。你是一個善良的姑娘,我會呵護你一輩子的。”

看到這句話,泡泡楞在那,半天沒有說一句話,眼淚撲簌地下來了。好像這一輩子就是在等這一句話。

一個月之後,泡泡沒有和家人、朋友和陳老師商量一下,徑自提交了辭職報告。買了三天後出發的火車票之後,泡泡告訴了爸爸媽媽這個決定。兩個老人家傻在那,追問原因,泡泡說不想當老師,說自己要去考研,去北京找個好學校去複習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