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報怨
鴻嘉木業公司的老總徐靖遠剛剛開完一個產品營銷策劃會,秘書肖微微就敲門走了進來,她對徐靖遠說:“徐總,門外有一個客人想見您,等了好半天了。”
徐靖遠忙問:“是哪裡的客人?”
肖微微說:“我也不認識,他只是說是您的朋友,穿的很破爛,鬍子很長,好像年紀也不小了。”
徐靖遠想了一下,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於是,他就對肖微微說:“你把他請進來吧。”
一會,要約見的人就進來了,還沒等靖遠看清楚是誰,對方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嘴裡還一邊嘟嘟囔囔地說:“徐書記,救救我!”
聽著似曾熟悉的聲音,靖遠心裡一愣,難道是他?還沒容他細想,對方抬起了頭,長長的鬍鬚,黑黑的面孔,一雙塌陷無神的大眼睛,真的是他——郎昕仁。看到自己最不想見的人,靖遠內心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大腦一片空白,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這時,郎昕仁抬頭望著靖遠,跪在那裡,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樣子非常可憐。靖遠趕緊把他扶了起來,壓抑著不平靜的心情對他說:“老郎,你怎麼了,有什麼難處你就說吧。”
一聽靖遠這麼說,郎昕仁才站起來坐在沙發上,一副哭腔的對靖遠說:“徐書記,我遇到難處了,只有你能幫我。”
靖遠很奇怪,就用略帶諷刺的口吻問他:“我一個個體戶,也沒有什麼有職有權的朋友,能幫你什麼?”
靖遠一句綿裡帶針的話,讓郎昕仁滿臉通紅。但是,此時就是靖遠把他罵個狗血噴頭,他也不能有一點脾氣了。幹什麼來了,他自己心裡最清楚,也知道會碰釘子,但四處碰壁的他就像一個輸光了的賭徒,已經無路可走了,靖遠這裡是他最後的希望。假如這裡再被拒絕,那他只能在拘留所了過中秋節了。
他端起靖遠遞過去的茶水,一臉茫然,最終還是咬著牙向靖遠道出了實情:“我以前給人家辦事受了人家的錢,那面出事把我抖摟出來了。我老婆有病,花了不少錢;我和別人合夥做生意,也賠了不少。手裡的那點錢都折騰的差不多了,這次檢察院找到我,讓我退贓,要是明天不把錢退回去,我就要被收進去了。”
靖遠說:“我手頭現金也不是很寬裕,也給你拿不出多少呀?”
郎昕仁苦著臉說:“我找了原來在一起的同事和朋友,不是躲著我,就是搪塞我。忙活了好幾天,才勉強湊上了4萬,還差2萬沒影呢。萬般無奈,我才過來找你幫忙的。我知道當初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再幫我一次吧。”話音剛落,又止不住哭出聲來。
靖遠看他那種猥瑣的樣子,很反感,但卻又有幾分擔憂。怕他一著急上火,舊病復發,尋了短見,傳出去,自己不成了見死不救之人?
反覆思考了一番,靖遠按了一下呼喚器,等肖微微走進來以後,他對肖微微說:“你帶他去財務,從我的工資中先預支給他2萬元,直接把借款手續辦好。”
肖微微看了一眼靖遠,欲言又止,準備領著郎昕仁去財務辦理借款手續。郎昕仁站起身來,很感激的對靖遠說:“徐書記,我本來沒臉過來找你借錢,但實在沒辦法了,加上我老婆說你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才厚著臉皮過來求你。滿以為你頂多能借給我一千兩千的,沒想到你這麼痛快。以前的事都怪我&;#8226;&;#8226;&;#8226;&;#8226;&;#8226; ”
靖遠看他有嘮叨個沒完沒了,就對他說:“老郎,你快去辦理借款手續吧,晚了財務就下班了。”
郎昕仁一聽靖遠說去晚了財務就下班了,這才急忙告別了靖遠,跟著肖微微到財務辦理借款手續去了。
望著郎昕仁微駝的後背,步履蹣跚的樣子,百感交集,他在想,世事無常,人算不如天算,當時風光一時的郎昕仁,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今天。10年前兩人相處的一幕幕又一次浮現在他眼前。
靖遠是99年的冬天從林業局黨委組織部調到資源規劃處任黨總支書記的,那個雪花飄飄的冬日,由黨委組織部長謝永利陪著他到規劃處任職。他印象非常深的是在歡迎的人群中,有一個帶著皮帽子,滿臉絡腮鬍子的人,一臉的冷漠,漫不經心的看著四周的一切。
這人是幹什麼的,機關幹部?不像;是小隊的工人,可來的都是機關幹部,也沒聽處長介紹說有工人在場呀。靖遠雖然感覺很疑惑,但也沒時間考慮那個人是誰,做什麼的。但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