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具男性屍體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那屍體穿的棕色皮外套我太熟悉了,因為舅舅整整穿了六年。
舅舅雖然好賭,但在其他方面吝嗇的很,連買雙解放鞋都嫌貴,所以我只見過他買過一次外套,而我的童年除了天冷基本都是打赤腳度過的。舅舅不但是吃穿方面的鐵公雞,連生活用品都很節省。用破的不能再穿的衣服剪下來一塊布做毛巾,煤油燈只是晚飯的時候點,吃了飯就要吹滅,然後他就出門去,留我一個人烏漆抹黑在家裡。
雖然是這樣的一個舅舅,但看到他的屍體我還是覺得很難過。年輕民警走過去,捉著這屍體的肩膀把他翻了過來,我不敢看,但年輕民警叫我幫他拿一下手電筒。
我走了過去,幫著年輕民警拿著手電筒,他則帶著手套小心翼翼的檢查屍體。我無意看了一眼屍體,頓時心裡像中了大獎一樣高興,因為我看到了這個屍體的面部,他並不是舅舅,但讓我不解的是這具屍體為什麼會穿著舅舅的外套。
洞裡的溫度並不低,比外面高多了,感覺有點暖和,但這具屍體卻並沒有腐爛。年輕民警從我手中拿過手電筒對著屍體檢查,卻並沒有發現有傷口,他抬起頭叫我看看,是不是你們村的人。
我仔細看了下,並不認識但是又有點面熟,好像以前放牛的時候見過幾次,貌似是隔壁村的。
年輕民警站了起來,對著每個方向都大喊了幾聲那幾個民警的名字,山洞的迴音十分大,聲音大的耳朵癢癢的,但並沒有人回答。
屍體找到了,可是那四個民警去哪裡了呢?我們一路上進來都沒有看到他們,而且他們進來已經有六、七個小時了,他們到哪裡去了呢?
正當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屍體的時候,前面那三岔洞中間的那個洞內傳來一連串打雷一樣的聲音,好像巨石滾落一樣,轟隆隆轟隆隆的響了一陣,震的彷彿整個山洞都要塌下來似的。
年輕民警和我不約而同的用手電筒照射過去,但那洞口看起來實在太深,警用手電筒的亮光竟然什麼都看不清。
我們看著這個如深淵巨獸大嘴般的洞口發呆了一陣,年輕民警突然問我叫什麼名字,我說我叫李跳河,今年十五歲。他一聽忍不住笑了下,說你的名字可真夠獨特的,給你起名字的人更獨特吧!
我說這是我阿媽給我起的,因為我爸叫李跳海,我剛說完民警又忍不住笑出聲。我介紹完自己後,年輕民警也自我介紹說:“我叫唐覃壽,今年22歲,西山人,去年剛當兵回來現在在縣裡做公安!”
我一聽唐禽獸,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父母怎麼給你起這個名字啊!唐覃壽趕緊解釋說他爸姓唐,他媽姓覃,而他又是壽字輩,所以這樣起名字,你就叫我禽獸哥哥就可以了。
我們各自介紹後,禽獸哥哥收起了笑容,問我敢不敢跟他一起進中間發出聲音的洞裡去看看。我說別看我才15歲,我經歷的事情可能比你多的多,沒什麼不敢的。
禽獸哥哥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問他有槍嗎?他竟然說沒有,出警的話只有老民警才能配槍,他純屬是來跟班學習的。我說你當了幾年兵,槍也摸過不少了吧!現在做了民警都沒資格碰槍了。
好在我不是個普通的少年,遇到妖物鬼靈之類的我還是不會很怕的,畢竟我有剋制的東西帶在身上。再不濟我還有童童,就怕遇上毒蟲大蛇這類有毒或者力氣極大的東西,一條大蛇十幾個成人都拿它沒辦法,假如有槍也不過是一顆子彈的事情而已。
我們走進了中間這個洞口,直走三四百米,又拐了幾個彎,卻什麼都沒看到,搞不懂剛才的聲音是怎麼發出來的。我問禽獸哥哥要不要回頭出去了,趁現在沒走多深,不然迷路就慘了。
禽獸哥哥想了一下,說再走進去一點看看吧!順便在石壁上做些記號,要是鄭隊長他們看到了,就知道我們也進來了。
禽獸哥哥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大黑筆,在石壁上畫了個碗口大的圓圈,然後又在圓圈裡畫了個箭頭,箭頭的方向就是我們現在進洞的方向,只要回去往著箭頭反方向走就行了。
有東西做了記號,我們的顧忌就少了許多,無非是擔心迷路走不出去,畢竟沒有食物人頂不了幾天,更怕手電筒沒電。
不過我還是不太擔心這些,因為我有一個童童,山洞再黑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只是我們人類肉眼才不方便。我心裡在想,假如真的迷路了,我就把童童喊出來帶路就行,但不遇到特殊情況,我是不會這麼做的,畢竟這裡還有外人。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