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神婆把豬血撒到了河面上,人躲進了河邊的灌木叢裡,不一會兒灑豬血的河面有了動靜。
張神婆鑽出草叢一看,驚的大叫一聲:“血蜈蚣。”我藉著手電筒的光亮,看到河面上翻騰著幾條血紅的蜈蚣。
這種全身通紅的蟲子和蜈蚣沒什麼區別,只是很長,比陸地上的蜈蚣長十倍,像腳踏車鐵鏈條一樣。張神婆說這種蟲子極其罕見,劇毒無比,銀環蛇和它比就像螞蟻和大象。
最後我們沒有等到魚妖出現,第二天晚上也是如此。到了第三天,張神婆對我說:“那畜生可能感受到了威脅不敢出來,今晚她就不去了。換個方法她決定讓我去,因為我無論從年齡還是八字來看,都會讓那魚妖垂涎三尺。
我一聽張神婆說讓我一個人去,我頭搖的像撥浪鼓,連連推脫。三更半夜去河邊閒逛我都怕,更別說讓我去捉一條水鬼附體的大魚,更何況前幾天還有個人淹死在了那裡。
但張神婆讓我一個人去也是有準備的,她給了我一根鉛筆芯那麼大的針,說萬一中了那大魚的套被拖下水,就用這根針扎它。她會在離河岸一里遠的大龍眼樹下等我,如果那條魚還在那一帶出現,就可以設套捉它了。
到了晚上,張神婆把我送到了西江邊,她便走了。我帶著一盞煤油燈坐在河邊,但我不是張神婆的眼睛,根本看不到河面的情況,便找了一堆乾柴點起了火堆,我往火堆裡放了一大把乾柴,火焰比人還高,瞬間安全感大大增加。
到了一兩點人就犯困了,突然河面響起了“撲通”的落水聲,好像有個人從河岸跳下去一樣。這撲通一聲響把我嚇了一大跳,頓時精神緊張起來,但一看河面什麼都沒有發現。
又過了半個多鍾,河面開始漸漸起霧,能見度降低。我正在想今晚估計又白跑一趟了,明晚打死都不來了。
就在這時,我身後不遠突然傳來了小孩的哭聲。我猛的扭頭一看,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站在路邊大哭,這小女孩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頭上梳著雙馬尾辮。
三更半夜這裡怎麼會出現一個光溜溜的小女孩,說不嚇人都是騙人的。雖然我上次見過了芭蕉鬼,膽子已經大了很多,但在這河邊突然冒出來個大哭的小女孩,我還是會怕的。誰家的孩子會跑來這裡,她是人是鬼?可能後者更多吧!
我聽張神婆說鬼是沒有影子的,但那個小女孩不但人模人樣,而且火光照耀下背後還有個長長的人影。
這小女孩長的人畜無害的樣子,加上還有人影,要不是三更半夜出現在這裡,誰會認為她可能是鬼。我壯著膽子走向小女孩,從口袋摸出張神婆給我的那根針以防萬一。走到離她有兩米遠的地方停下不敢過去了,隔著這段所謂的安全距離我問小女孩:“小妹妹,你怎麼半夜在這裡哭,你家在哪裡?哥哥送你回家。”
小女孩聽到我說話,放下了抹眼淚的手,用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
看到這樣一個小女孩,我的心頓時軟了,也許是我總把小女孩當作自己遠在湖南的妹妹。所謂愛屋及烏,不知道為什麼,看了一眼這個小女孩就讓我放下了戒心,走近了她身邊來。
小女孩到我胸口高,我拉著她的手問她幹嘛在這裡哭。但是小女孩的手鑽心的冷!嚇的我趕緊放開。
小女孩眨著淚汪汪的大眼睛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指了指河邊。我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看到離河水僅一步的河邊放著一條裙子,那不就是小女孩的衣服麼,她讓我給她拿回來嗎?
我問小女孩:“小妹妹,你的裙子怎麼會在河邊?”我實在無法得知這個小女孩是人是鬼,而她的衣服在河邊實在讓人搞不懂。摸了摸口袋那根針,還有張神婆家仙人送我的那把刀,膽子又大了一些,就又問小女孩:“你要哥哥幫你把裙子拿回來嗎?”
小女孩點點頭,眼神十分的可憐。
“你為什麼不說話啊?”我問她
小女孩依舊沒有回答,而是不停的搖頭。
得了,今晚等不到魚妖,遇到了個小女孩,是人是鬼都難說,我一邊嘆氣一邊找了條棍子,走到河邊用棍子勾小女孩的裙子。
要我直接去河邊拿我肯定不敢,只能用棍子勾,還時不時回頭看這個小女孩,她就在路邊看著我。勾了兩下終於把衣服勾到了身邊,我剛伸手去接,身後突然傳來巨大的撞擊力,彷彿一頭牛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