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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死嬰

張神婆就這麼趴在桌子上不動,我只以為她磕頭用力暈了過去。正當我疑惑間,已經有四、五分鐘不動的張神婆全身開始發抖,最後抖的連桌上碗裡的米都有不少掉落在桌面上。

我和屋裡的大人們都看的很緊張,但是又不敢說話。

突然張神婆猛的站了起來,捉起桌面上的那晚水喝了一大口,端著碗走進房間雪妃妹妹床前,對著雪妃妹妹噴了一臉水,接著又喝了一口又噴,反覆三次。

當張神婆噴了第三次後,雪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三姑立即衝進房裡抱起雪妃妹妹,像哄三歲小孩一樣哄雪妃妹妹不要哭,不怕不怕。

張神婆走出了房間,一臉疲態,雪妃大伯趕緊搬了一張凳子給張神婆坐,大美他爸湊上前問張神婆,孩子有沒有事。

張神婆擺了擺手,又把三姑從房間裡叫出來,叫她準備一隻大公雞、紙人、香燭等物品,今晚她再過來。

三姑聽到張神婆這樣說,便知道雪妃妹妹只是暫時清醒了而已,不免又憂心忡忡,對著張神婆欲言又止。

張神婆看在眼裡,但卻不作任何解釋,只說讓三姑一定按她說的準備,說完便回家去了。

張神婆走後,屋裡的大人也散去了,只留下雪妃妹妹大伯和大美他爸。大伯對大美他爸埋怨說:“那塊地方太髒了,你就不應該帶這些小孩子跑那裡去的。”大美他爹無言以對,只說今晚在過來,叫三姑有什麼事就叫他。

三姑託大伯去鎮上買神婆吩咐的東西,又叫我去廚房燒一碗薑湯給雪妃妹妹喝。

一切準備妥當,晚上九點剛過張神婆就來了,她和白天不同,帶了一身行頭,但我叫不出她帶那些東西的名字,只知道是她請仙做法用的東西。

我最後只看到張神婆換了一件和棉被一樣的花長袍,接著便被趕進房間裡去了。同時還有大伯和三姑以及雪妃妹妹,房間門一關,張神婆叫我們沒有她喊話無論如何都不要出來。

村裡沒通電,我們在房間點了個煤油燈,而大廳裡張神婆請仙作法點了很多蠟燭。我們在房間裡只聽到張神婆一會兒唱歌一會兒對話,房門關著什麼也看不到。大概到了十一點多,張神婆才開啟房門,讓大家出去,卻唯獨留下了我。

我非常不解,肯定害怕但又不敢說不願意。

三姑給了我一塊錢,叫我聽張神婆的吩咐,她和大伯他們一直就呆在大廳,不怕的。聽得三姑這樣說,我只能答應聽張神婆的安排。

一塊錢那時候可是個很大的零錢,冰棒才兩三分錢一條,放到今天起碼相當於10到15塊,這對於一個農村小孩來說,除了過年零花錢都不敢想。

但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我真的怕。

張神婆叫我躺到床上去別動,無論看到什麼都別怕,不會有事的。聽的張神婆這樣說,我便按照她說的做,張神婆再三叮囑我後,便關起房門退到大廳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越想越怕,然後又想為什麼張神婆留我在房間裡,難道和我清明節出生有關麼?我想不通,迷迷糊糊的竟然犯困了。

就在我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窗外遠處似乎有人叫我。我立刻嚇醒但全身都動不了只睜的開眼睛,仔細一聽又聽不到,不注意又感覺到有人再叫我。

我怕的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急切盼望張神婆和三姑此刻能推門進來,不過大廳好像根本沒有人一樣,靜悄悄的。

又叫了一聲,這下我是真真切切聽到了,那是叫阿妹不是叫我。那聲音就像太監一樣,阿妹,阿妹一聲聲重複的叫。

那聲音越來越近,到了窗戶底下,更似在耳根。每叫一聲都似乎有魔力,就像小時候迷路了聽到媽媽在叫自己一樣。我差點就忍不住要應它了,雖然它不是在叫我。

那東西在窗底下不停的叫阿妹,見沒人答應便停了下來。

就在我以為它走了,正鬆一口氣的時候,我看到窗戶有一隻又長又細的綠色的手擠了進來。農村泥磚房子的窗戶很小,最多半平米。這麼小的窗戶還加了很多豎木條隔著,留出的間縫不過五厘米寬。

它那隻綠色的手擠進來後,又把頭擠了進來,碩大的頭顱擠過細小的間縫,整個臉都擠扭曲了。它一下就把頭和手擠進來了,只剩下脖子一下還在窗外面。最後它把全身都擠了進來,我終於看清了它什麼模樣,和麥當勞叔叔長的差不多。

這東西剛才擠進來還有臉有手,現在已經變成一團綠色的雲霧飄在窗前,就算沒有煤油燈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