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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被發現,雲畔也不再糾結,握著手機走過去。

正在說話的阮希聽到腳步聲,立刻回過頭來,十分熱情地跟她打招呼,而後不由分說地把她推到周唯璨身邊。雲畔也沒推脫,很自然地挨著他的肩膀坐下。

錢嘉樂捂著冰袋還不忘往這邊瞟,一副生怕錯過任何八卦的表情。

只有周唯璨還是沒什麼反應,隨手將煙盒塞回羽絨服口袋裡。

靠得近了,雲畔才看到他指節上有幾道淺淺的紅色擦傷,於是問了一句:“又跟人打架了嗎?”

說完才意識到這句話很像在查崗。偏偏她沒有這個立場。

興許是怕她尷尬,阮希很貼心地接過話茬:“是為了幫我們的忙啦。最近錢嘉樂在幻晝不是人氣挺高嘛,酒吧老闆又給他多塞了一首歌的時長,所以排在他前頭的那個樂隊就少了一首歌。那幾個人不服氣,剛剛找碴來著。”

“那現在沒事了嗎?”

“嗯,都說清楚啦,本身他們也就是一時衝動。”阮希說完,又特意吹噓道,“再說了,璨哥打架很厲害的,那幾個男的也就是看著橫,其實都是紙老虎,一戳就破。”

雲畔轉過臉去看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再次確認除了指節的擦傷之外,其他裸露在外的面板全都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或許是在小巷的初遇太過銘心刻骨,那股濃濃的血腥氣在記憶裡總是揮之不去,總之在她心裡,周唯璨是一個很容易受傷流血的人。

他彷彿沒有痛覺,也不會喊疼,可是這並不妨礙雲畔替他覺得疼。

他們就這麼肩並肩坐著,相互沉默,耳邊一時只能聽到阮希嘰嘰喳喳數落錢嘉樂的聲音。

或許是為了幫忙開啟話題,阮希絞盡腦汁地道:“哎,你們知不知道,前幾天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我剛好撞見一個女生給璨哥遞情書來著。”

錢嘉樂嗤笑,“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寫情書呢。”

阮希翻了個白眼,“寫情書怎麼了?你懂不懂浪漫啊?自己不寫也就算了,知道你沒文化,別人願意寫礙著你什麼了?”

莫名其妙捱了一通罵,錢嘉樂的氣勢瞬間弱下來,“誰說我不願意寫了,你早說想收情書啊,我今天晚上回去就熬夜寫。”

雲畔忍不住問:“你也是頌南的嗎?”

“對呀,”阮希說,“不過我是社會學專業的,平時在學校裡跟璨哥基本見不著,那天也是碰巧了。”

怪不得她跟周唯璨好像挺熟,原來都是頌南的。

不是雲畔以貌取人,是阮希看起來實在不像學霸型別的女生。

她熱烈又直白,而且生命力旺盛,和尋常的大學生不一樣。

阮希特地看了她一眼,才繼續往下說,“不過情書璨哥沒收,所以,我們當時都在猜他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錢嘉樂沒有領會她的意思,頗為無語,“怎麼可能,他不是剛分——”

話沒說完就被阮希瞪了一眼,“你能閉嘴嗎?沒一句是我愛聽的。”

她聽得出神。

她好像還不知道周唯璨喜歡什麼型別的女生。如果是方妙瑜那種,那麼自己和他的理想型簡直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雲畔側過臉去看他。

可惜,從開始到現在,她從來看不出那雙黑色眼睛裡頭究竟藏著什麼,最後終於忍不住問:“你在想什麼?”

周唯璨聞言,也看向她,眸光很亮。

他身上的羽絨服拉鍊微敞,露出裡面的衛衣領口,以及鎖骨處銀鏈的邊緣,被燈光照得閃閃發亮。

片刻後,才慢吞吞地開口:“想、你——”

這個回答實在出乎意料,在雲畔驚訝到近乎凝固的眼神裡,他像逗貓似的,終於說完下半句,“是不是在我身上裝了定位啊。”

說到最後,還若有似無地覷了阮希一眼,對方頓時心虛地把腦袋藏在錢嘉樂背後。

雲畔也跟著緊張起來,強作鎮定道,“沒有啊,就是、就是湊巧偶遇而已。”

生怕被抓包,阮希清咳一聲,做賊心虛道:“那個,我突然有點餓了,要不我去便利店給你們買點吃的吧!”

錢嘉樂順水推舟地響應,“走,男朋友陪你去。”

說完,兩人簡直是迫不及待地雙雙逃離現場。

冰涼的臺階上很快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雲畔偷偷看了周唯璨一眼,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