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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那馬兒正是不久前慘遭不幸的愛騎,又見諸葛守拽著馬尾被拖在後面,正自驚愕之際,經年從天而降,落在他身邊,二話不說急起直追,接著玄影和諸葛守一個接著一個跟了過去,無人與他細說解釋,更顯十萬火急,殿下深感大事不妙,遂也緊隨其後,只是他腳程不快,是以沒看到之前的諸般場景,此刻見諸葛守滿臉是血地躺在玄影懷中,面如土灰,雙目緊閉,登時大驚失色,抖手指過去,語顫不成言。

經年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待他回過神後開口,'道爺受傷不輕,性命堪憂,我叫玄影帶他去療傷,你也跟著好多個照應,事不宜遲,快走吧!'玄影抱著諸葛守走出人群,眾人紛紛讓道,他不敢走得太快,怕顛簸會加重諸葛守的內傷。經年見殿下還愣在原地,又用力拍了他一記,'快去啊!'殿下連'哦'兩聲,轉身跨了兩步,想想還是不放心,回頭問道,'那你們呢?'看看她又看看站在一旁的盧懷任。經年回道,'還有些事沒辦妥,辦好了就去找你們。'說罷揮手趕人,殿下欲言又止,皺眉看了她片刻,衣袍一拂,匆匆追趕玄影而去。

盧懷任見經年痴痴瞪著地面發愣,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小妹子,你打算怎麼辦?'經年'嗯'了一聲,拍拍衣裙,轉頭看向殿下即將湮沒在人潮中的背影,隔了半晌才開口回應,'先把石板裡的東西收拾掉再說。'聲音波瀾不興,平淡無奇,只見她左手朝心口上按壓兩下,咳出一口濃血吐掉,瞥見盧懷任一臉擔憂之色,不禁微微而笑,輕聲道,'盧大哥別擔心,經年沒事。'說罷順著來時路往回走,心下尋思該如何善後。

石板圍牆雖有符咒成界,但若然咒力失效,陰氣外洩,陰入陽體,活者遭難,所以,在驅散陰氣之前,符界絕不能破。而倘若不破,圍牆內陰霧難散,無頭屍身尚留主魂在體,照不到天光便升不得靈。況且,縱然真升靈成功,那些殘肢爛骸碎落一地,想那風花谷中的人頭雖無魂卻照樣能害人,正是陰氣養怪所致,難保斷胳膊斷腿不會受此影響,化為魔物,是以陰穴附近不能有屍肉遺留。可行的方法即是在符界內,不靠天光,憑一己之力超渡亡魂,驅除陰魄,再將屍骸毀盡,但要在極陰地的土窯獨自超魂百來條,經年自認沒那個本事。

二人走到石板口邊,陳木依然站在原處不動,本留守在外的侍衛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好奇的圍觀者,堵在出入口前探頭探腦,卻無人敢踏進半步。經年站在人牆外猶豫不決,在進與不進之間輾轉徘徊,最終還是無法放任不管,嘆了一口氣,排開眾人往裡面走。盧懷任先給陳木換了符,接著領其一同入內,卻在繞過第二塊石板時被經年攔下,只見她從懷裡掏出白虎鏡,目不轉睛地盯著鏡面,盧懷任一愣之下,驚聲問道,'你……你難不成要用白虎鏡?!'

經年微一頷首,面色凝肅,'沒錯,我要借用鏡中的靈氣強渡陰魂,但天地相合的精氣只怕連活人的魂魄也會一併扯離肉身,盧大哥,你與陳木爺還是在外面等我好了。'盧懷任看看她手中的白虎鏡又偏頭看看陳木,想了一會兒,問道,'不知能否請小妹子幫個忙?我……'見他欲言又止,經年道,'有什麼事但說無妨。'盧懷任將陳木拉於身邊,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般毅然開口,'盧某帶仁兄入內,與那些無頭屍一同接受鏡光普照!'

經年聞言愕然,但轉念之間卻已瞭然於心,曾聽盧懷任自己提及封魂術,一直以來抱持將信將疑的態度,照此時他所說的話來看,倒是寧信其有,於是帶著三分試探七分篤定地問道,'盧大哥是要解封魂術之禁麼?'見盧懷任臉色一變,知道是被自己說準了,又道,'古書上記載此術的法門要訣,並告誡世人,施此術必遭天譴……依經年來看,即是要付出代價之意,不知盧大哥……你用了封魂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盧懷任面露難色,眼神不定,吞吞吐吐似不願吐露,經年笑了笑,道,'不想說就算了,經年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只是,光憑白虎鏡的靈光是無法解開禁咒的,你既讀過禁書冊,怎會不明白呢?'盧懷任聽她說的話,似乎對禁本里所記載的內容相當熟悉,不免心存疑惑,反問道,'這麼說小妹子你知道了?'

經年見他神情倏變,滿面戒備,欲出口的話又吞回肚中過了幾回才道,'我也只是聽上輩提起過,解禁咒之法就是利用白虎鏡化陰陽為靈性,逐汙濁,但並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必須以鏡面照身,歷天之一劫,即三百四十五載方能圓滿,此法只能用一次,其間一旦中斷即功虧一簣……'說到這裡便停住,冥想片刻,忽而摸著後腦傻笑起來,'這也是我無意間聽上輩說的,事隔多年,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