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一時間,那山巔最高處的九層高樓之內,一雙秀眸,也正定定的望著那冰橋之上。
一襲樸素的月白長裙,身上也並無什麼首飾之類,卻偏偏給人一種無比華貴之感。
那宜嗔宜喜的面上,此刻正是一聲冷笑:“足足一年時間,他居然還是不肯離去?”
在她身後,同樣是一位身著藍袍,作侍女打扮的女仙。此刻聞言,忙微微一福道:“小婢前次問時,也是如此。說是定要見到娘娘才可我看這位天帝意念堅決,見不到娘娘。只怕不肯輕易罷休。避而不見,只怕非是良策——”
那白衣女子,聞言是驀地挑眉,聲音寒冽的一聲輕哼:“一個自以為是,任人如木偶般操縱的廢物而已,不見又能如何?”
話雖如此,片刻之後,還是陷入了凝思。
下一瞬間,竟是飛身騰空而起。身形飄逸之至的,劃過了數千裡空間,也落於那冰橋之上、
那偉岸人影,驀地是精神微振,雙眼之內,都透出凌厲銳光,稍稍欠身道:“昊天見過師姐等了你一載時光,如今總算肯來見朕麼?”
白衣女子是啞然失笑,直接一拂袖道:“我知你來意,無非是為那聯手在那殺劫中取利之事。我實不欲再沾染因果,還還請師弟回你天庭,莫來擾我清修”
昊天聞言卻毫不在意,亦無氣沮之色,反而是微微一笑:“師姐這次卻是猜錯了不瞞師姐,前些日子。師弟曾去過一次那方丈山的龍墓,結果卻是重傷鎩羽而歸。這具三尸分身,都險些被一位龍族金仙后輩,打到身魂俱滅。而此人手中所持,正是一面崑崙鏡——”
西王母的神情,不由是一僵。眸子裡的神情,一時是複雜之至。既有些歡喜,又有些心驚,接著又面色微沉道:“這般說來,師弟此來,是為問我手中,那崑崙鏡殘片的下落?師姐只能再說聲抱歉。那些殘片,前些時日,我確已送人。不過此人身份。卻是決然無可奉告”
說至此處,西王母話音微頓,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昊天一眼:“師弟敢在此時入那龍墓,實是好決斷——”
【1158 陸壓出世】
師姐過譽了,師弟也是逼無奈,實在不得已而已!
昊天慘然一笑,接著目光又一陣陰翳道:“那修復崑崙鏡之人”不知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得師姐如此迴護?朕記得師姐,與那龍族一脈,並無交情,也無因果”,“故人之後!”
那西王母卻是微微一笑,反問道:“倒是狸下”冒險入那龍墓之內。最終卻是未有所得,空手而歸。接下來,又該如何向師尊解釋?幾位師兄,怕也是不會輕易將你放過。”,“何需解釋?”,昊天一陣搖頭,自嘲一笑道:“實話實說。此番我不止是一無所得,更連昊天劍”也是丟失。可謂是顏面盡失,不過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此次豈不是坐穩了朕無能之名?師尊那邊,雖有責罰”卻最終還需朕代他掌控天庭。至於那幾位,這五萬載以降,又何曾讓我好受過?眼下我那可憐的小妹,還被我親手壓在那桃山之下!當初任這天帝之位,朕又何曾是自己情願?”
西王母目光閃動,眼神裡卻是掠過了幾絲憐憫之意。
心裡卻是更感吃驚,龍墓與世隔絕。殺劫大起之前還好些”自後土登聖”引致天機再次劇變。內中發生的所有一切,外人都難知曉。
一年前龍墓那場準聖大戰”震動洪荒。可究竟是何情形,便連道祖聖人”也不得而知,數次遣得意弟子,入內查探。她隱世已久,自然也更是無法知曉。
此刻親耳聽昊天說起,幾乎不敢置信。也是頭一次知曉,這位天帝,竟是慘到連隨身配兵之一”也是失去。
此刻也幾乎是第一時間,便想起了那人的五色神光。還有這崑崙鏡,這人的身份,幾可確證無疑一那血戮天君與籽,仙”果然便是同一人!
神情一陣微怔,西王母的唇角,漸漸的浮起了一絲笑意。僅僅只是百餘年而已,居然便連祖龍血脈,也已凝聚。
那昊天隱有所覺,眉頭微皺”接著又再問道:“朕與師姐幾萬載的交情,難道還比不得此人?師姐又可知,那混沌鍾當初碎落的繩環”如今多半就在此子之手?甚至還有那鎮天璽。若然昊天能雪此仇,那混沌鍾碎片,朕定然雙手奉上。以必定傾力相助師姐”
西王母心神微醒,眼神更顯訝然,卻毫不為所動道:“混沌鍾?師姐自問是沒這福分。師弟也毋庸多言”你如今處境艱難,我也知曉。不過若論到交情”師弟確然不如他!”
昊天的面上,明顯是為之一僵。許久之後”才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