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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誰教你這麼迎客的?你是在衝陣,還是玩雜耍?見虎的腳怎麼傷的你不知道?再敢胡亂耍花活,老夫打斷你的腿。”

老牛本來挺高興,見迎接自己的是程處默,看他完好無損的樣子心裡就高興,誰知道程處默給他來了個空中飛人,這就把老頭氣著了,牛見虎的腳就是胡亂耍才弄傷的,他不想程處默也落個不好的下場。

老牛面前程處默是一點也不敢放肆,誰叫他老子和老牛被合稱為程達尤金的,(語出隋唐演義)早在當響馬的時候就是鐵哥們,見著老牛跟見著老爹沒有多大區別,反正都是捱揍,挨誰的不是挨啊。

見到程處默乖乖受教,老牛哼一聲就到前面整頓兵馬,好繼續前行,把空間留個人小哥倆。

給小程撣撣土,把懷裡的小酒壺塞給了他,用冰水泡了好久,才拿出來。

程處默可能饞瘋了,一仰脖,一壺葡萄釀就下了肚,貪婪的抖乾淨最後一滴才罷休。

車隊繼續前行,雲燁坐在車轅上,小程騎著馬,兩人說說笑笑的前往朔方城。

雲燁很失望,這和他理想中的塞外堅城相去太遠,原想就是比不上統萬城,好歹也閉關內的矮城強吧,誰知道就他孃的是一個土圍子,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記得後世論壇上評論中國歷史上有名的幾隻軍隊,大唐玄甲榜上有名,現在看著一個個都跟土鱉似的,拉里邋遢的黃色服裝,鬆鬆垮垮的披著皮甲,有的還是用竹片子穿起來的竹甲,這讓他的不安全感更強了。

不愧是兄弟,程處默看出了他的不安:“兄弟,不用擔心,城牆上的全是輔兵,作戰的精銳是不用來放哨站崗的,有哥哥在,就是千軍萬馬也能保你周全。”

穿過低矮的城門洞子,雲燁感嘆,最後的一路反王梁師都也不過如此,盤踞朔方多年,也沒有對朔方有太大貢獻,只要看看城裡那些破破爛爛的民居就知道,這位一定是個橫徵暴斂的主。

確如老牛所說,城裡除了大唐軍人就沒有多少戶人家,有些牆壁上的血漬還清晰可見,黑呼呼地亂招蒼蠅。蒼蠅可能是草原的特產,無論現在還是後世,都嗡嗡嗡的圍著人亂飛,趕又趕不走,非常討厭。

雲燁本身就有些輕微的潔癖,看到亂糟糟的城池,亂糟糟的街市,亂糟糟的人,心裡面頓時煩躁起來,坐在大帥府等待柴紹的接見,結果不湊巧,他去外面巡視塢堡去了,要等三天後才能回來。

一座孤城是沒法守的,朔方也不例外,他外面還有大大小小三十六座塢堡,結陣連環,互為依託,突厥人想要攻破朔方,必須先清除掉這三十六連環塢。聽程處默說突厥人不死上個幾萬,是到不了朔方的,聽他吹的厲害,雲燁這才放下心來,要不然總呆在危城這不符合雲燁的處事原則,孔夫子都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是明智之言,必須記牢了,將來再傳授給子孫,一代一代的要把這種精神發揚光大。

雲燁爵位高,孫思邈德望重,至於許敬宗一個小小的員外郎,放在全是軍漢的朔方,狗都不咬他。

雖說雲燁是一位武侯,但是掄不得刀,射不了箭的倒也少見,這年頭就連房玄齡這樣的老文人都可以胡亂比劃兩下,上了戰陣也不發怵。

還好頂了個醫官的帽子,城裡的將領都非常客氣,雲燁出了名的奪血續命奇技,在軍方還是很有市場的。既然柴紹不在,薛萬徹代替柴紹見了雲燁。

一個很威風的大漢,這讓雲燁想起熙童那個二貨,同樣的牛高馬大,人家坐在案几後面,就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幻想中假如熙童坐在後面,他孃的除了猥瑣,還是猥瑣。

“雲侯千里而來,為我大軍解憂,本將十分歡迎,如今為了防止瘟疫爆發,城外三十里皆為禁區,人馬不的出入,想必不會有問題,城裡就有勞雲侯,有勞孫道長了,還請兩位不要推脫。”軍伍裡的人說話很乾脆,尤其是薛萬徹這種大字不識幾籮筐的悍將更是乾脆,算了,不要為難老薛了,你讓一個人粗人說文人的話,這不是為難他嗎?剛才用命令的口氣對雲燁說話,要放在長安早就被人鄙視致死,你一個伯爵,大鳴大放的命令侯爵,何況你還不是主帥。不為難老薛了,沒看見他臉上的汗都下來了。

雲燁把跪坐的腿收起,一屁股坐毯子上,笑著對薛萬徹說:“薛將軍,你我皆是軍伍上的人,你今天怎麼學那些文官說話,酸不溜丟的不爽氣,我還想著到了軍營,就是到家裡,準備大吃你一頓,您酒也沒有,菜也不被,莫非是欺我年少?”

一頓話把薛萬徹說得愣住了,旋即又放聲大笑,震得雲燁耳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