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半夜地被挖出來的暮葉很是不解地坐在沙發上。對面的切原表情低迷,臉上的傷口正滲著血。周圍一圈的都是龍崎組的,還有青學的三人組,但暮葉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三堂會審的味道。
“就是說是神尾和切原打架嘍?”在大致瞭解情況之後,大家大膽地推測。
而作為當事人的切原則垂著頭,一味強調是自己跌傷的,儘管這個理由很難令人信服。
之後進來的重點嫌疑物件神尾在得知原委之後激動萬分,嚷著一定要找出真兇,以至於都無法安心訓練。
雖然暮葉承認越前的確非常有天賦,但也不至於這麼樣樣精通吧,就連業餘偵探都要一肩挑起。
“對不起,對不起……”杏捂著臉跪倒在地,哭泣聲支離破碎。
不是不同情的,只是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起責任。暮葉看向杏的眼神裡有同情,也有更多複雜的情緒。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自己練習好了。”隨著切原的帶頭,除卻青學隊員之外,其他人都自顧自地去練習了。
暮葉無奈地看著陷入糾結中的大石,也沒有絲毫辦法。由於龍崎教練的突然病倒,他們組原本就不很相熟,如此便愈加人心渙散。
此時,一輛計程車駛進基地,走下車來的少年一身藍色的運動服,身材修長,面容俊美,茶色的髮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步步走上臺階,堅定而從容。
食堂,暮葉看著前面站在華村與神之間的清冷少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連帶著眉眼間也染上耀目的光華。
“手冢和我們一樣都是中學生,作為臨時教練是不是太勉強了?”尾本站起來,但顯然多數人都抱有這樣的想法,尤其是龍崎組。
暮葉撇撇嘴,瞪他一眼,惡毒地想:這絕對是□裸的嫉妒!
“既然如此,就透過今天下午的訓練來評判吧!”手冢點點頭表示理解,臉上的表情依舊不變。
“你打算用你這隻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手臂比賽麼?”暮葉攔下拿著球拍的手冢,滿臉的不贊同。
“沒有關係。”依舊是清冽的嗓音、平直的語調,卻似乎帶著些許的柔和。
緊緊盯著面前的少年,終究還是放下手,他的執著分明不是她可以勸阻得了的,在網球這件事上。擦肩而過時,輕聲的話語滑過耳際,漸漸融進心裡匯成一片汪洋。
“不要擔心!”
暮葉回頭看向那個背對著陽光的少年,周身籠罩著淡淡的金色,那麼優秀,那麼美好。心情似乎不那麼焦灼了呢!
雖然真的很帥,但是也沒有必要這麼賣力吧!暮葉惡狠狠地瞪著場內,又猛地轉過頭遷怒地看著還沒有與手冢交手的神尾和切原,眼裡滿滿的都是威脅。
“切原,神尾,接下來是誰?”當球滾落在另一邊場地,手冢淡淡的目光掃向場外。
可憐被點名的兩人迫不及待地搖頭,在青學經理這樣熱烈的目光下完全明白現在與手冢打球絕對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為了集訓後能順利回去絕對不要惹怒這個外表纖細內在邪惡的女生。
國光,你的到來使得大家的情緒更為振奮了!暮葉掃視一圈站在場邊的少年,跡部、真田他們恐怕都被他激起了戰意。
在聲勢浩大、花樣百出的歡迎儀式結束後,氣氛似乎變得有些詭異。
“沒有房間了,那手冢就和暮葉一間吧,我記得暮葉是一個人對吧?”不二靠著桌子,舉止灑脫,言語溫和。當然,他絕對不承認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心理,他只是好心而已。
雖然在慕尼黑時有跟手冢同住,但他不二週助也不必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這樣的事情。暮葉斜他一眼,恨恨地腹誹。
“哎……”清楚暮葉是女生這個事實又性格單純的切原立刻感到不對,想要出聲提醒,卻被他家副部長和軍師一左一右夾擊截住話頭。
既然是別人的家務事,還是不要多管比較好。此乃立海大兩大巨頭的潛臺詞。
至於青學一干人等在慕尼黑時早就見識過,也不會有太過激烈的反應,都是曖昧不明地看著在中央的男女主角。大石有些擔憂,畢竟大家都還這麼小,只得閉上眼心裡默唸“我什麼都不知道”。而知道真相但不瞭解內情的青學一年級和神尾等人則是一臉驚詫到掉下巴的表情,其餘人雖然迷茫卻明顯捕捉到有上演好戲的勢頭,磨蹭著不肯離開。
跡部指尖略顯焦慮地點著淚痣,良久才緩緩放下手,笑容魅惑而危險:“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和你換吧,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