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心愁文絡 , 持筆苦走文 , 正道滄桑望 , 版正運德生。
灼灼燎火光,耀亮眉梢喜。
越嗇寨大廳之內,燈火通明,越嗇寨匪眾個個興高采烈,喜笑顏開, 皆雙眼放光望向大廳中央。
廳中並排擺著剛剛得手的三個桐木箱,紅漆均勻鮮豔,銅鎖明晃耀眼。
卯金刀站在三個箱子之前, 正細細打量著箱子上的銅鎖。
“大當家,趕緊開啟箱子看看啊!”
“是啊,大當家, 這箱子一個比一個沉, 裡面肯定裝了不少好東西。”
“對對對,快開啟看看!”
眾匪一臉焦急慫恿卯金刀道。
楊二木和孟三石跟在卯金刀身後, 雖然表面看起來很是淡定, 但從楊二木潮紅的面色和孟三石放光的雙眼就能看出, 也是十分激動的。
整座大廳裡唯一一個狀況外的傢伙, 就是郝瑟。
此時, 郝瑟正苦大仇深死死瞪著那三個箱子, 一雙死魚眼兇光迸現, 好似要在那箱子上鑿幾個洞出來才肯罷休。
旁邊的黃大壯黃二壯看得是心驚膽顫, 一旁嘀嘀咕咕。
“喂喂, 你看郝軍師這樣子,莫不是跟銀子有仇?”黃大壯一臉不解。
“人家都說讀書人視錢財如糞土,原來是真的。”黃二壯咋舌。
而實際情況卻是,某現代法治公民正在一邊回想某撒的經典節目,一邊思考一個關乎人生的重大問題。
上一次強搶民男勉強還能算是不知情,可這次卻是全程參與!
話說搶劫罪啊要判幾年來著?
老子記得貌似是根據搶劫數額來定罪的……
“來啊,把我的大刀拿來!”卯金刀突然提聲一喝,驚得郝瑟豁然一抬頭。
但見孟三石從大廳最後的太師椅之後取出一柄寬刃長刀,送到了卯金刀手中。
卯金刀橫手握刀,深吸一口氣,抬臂朝著銅鎖狠力一劈。
就聽“鏘”一聲,銅鎖應聲斬裂落地,楊二木立即上前,拉起箱蓋順勢向上一掀——
霎時間,光華滿室,滿廳震驚。
那箱子中,竟是滿滿當當碼著整整一箱的銀元寶!
一瞬死寂之後,整座大廳都沸騰了。
眾匪歡呼擊掌,擁抱大笑,還有幾個甚至喜極而泣。
我去,這一堆銀子平攤到每個人頭上,起碼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郝瑟死魚眼暴突。
大廳中,卯金刀一臉喜氣走到第二個箱子前,再次揮刀劈下。
第二個箱子一開啟,整座越嗇寨都沸騰了。
這個箱子中,竟是滿滿一箱子的珍珠,燈火之下,那珠寶特有的潤澤光彩險些沒閃瞎眾人的雙眼。
“發財了發財了!”
“天哪,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寶貝啊!”
“哈哈哈哈哈!”
眾匪徒全體癲狂。
毀了!就衝這箱子裡珠寶的價值,起碼十年以上……
郝瑟噗嗤一下蹲在地上,雙手抓頭,死魚眼翻白。
“大當家,趕緊,開啟第三個箱子看看!”
“快快快!”
“就是,剛剛那六個人只顧護著這個箱子,這個箱子裡的東西肯定最值錢!”
眾人七嘴八舌大叫。
卯金刀一張油臉噌噌放光,揮刀劈開了最後一個箱子的銅鎖,掀起箱蓋。
一瞬寧靜。
卯金刀瞪著箱子的□□眼豁然繃大,忽然,面色一沉,咚咚倒退兩步,大叫一聲:“晦氣!”
“怎麼回事?”楊二木急忙上前,定眼一看,也是面顯驚色,大叫道,“晦氣晦氣!快快快,把這個箱子扔出去!”
這一喊,眾人皆是一驚,紛紛湧上前去圍觀。
黃二壯黃二壯也湊熱鬧把蹲在原地估算自己罪行的郝瑟給拖了過去。
待眾人來到箱前一看,皆是臉色一變,最後被拖來的郝瑟打眼一瞅,更是險些厥過去。
先人闆闆,啥子鬼呦!
第三個箱子裡,非金非銀,非寶非珠,而是一卷破破爛爛的草蓆,呈一個“弓”字狀窩在箱中;草蓆卷頭露出一團亂糟糟的黑髮,草蓆卷尾則露出一雙沾滿泥土的乾瘦雙腳。
那腳上破皮乾裂,腳趾甲都翻了起來,面板顏色更是灰暗如土,一看就是一具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