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莫琚並沒有等到忍衛的回應。
難道之前的忍衛沒有找到自己,便已經先行離開了?
莫琚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多想,只按著賽梅林所說的話向東邊走去。
左右賽梅林已經替自己安排了一個車伕,便是沒有忍衛的幫助,自己也可以平安回到大寧了。
可是她還沒走幾步,便被一個蒙面之人擋住了去路。
“我們西域尊貴的王后何故要將自己打扮得如此不堪呢?”那人捏著嗓子,陰陽怪氣地看了莫琚一眼,顯然是不想被莫琚猜出自己的身份。
而莫琚卻是上下打量了來人一番,只笑著道,“那蘭夫人又何故把自己打扮成這副見不得人的樣子呢?”
“你!”那人沒想到莫琚這麼快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忙後退幾步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莫琚深吸了一口氣,神色鎮定地看了蘭夫人一眼,“幽蘭花,在空山,美人愛之不可見;幽蘭花,為誰好,露冷風清香自老。蘭夫人在蘭園呆久了,這通體的幽香可是怎麼藏也藏不住的。”
蘭夫人抬起袖子輕輕地嗅了兩下,那滿院的蘭花全是自己和可汗親手種下的,可如今,可汗竟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就將自己拋在了腦後。
想到這,蘭夫人不禁冷笑了兩聲,“看來這人和人果真是不一樣的。晉王妃如此聰慧,怪不得會令可汗神魂顛倒了。妾身倒想請教王妃一句,你究竟是用什麼媚術勾引了可汗,竟讓他連你已經嫁人的事情都可以不在乎。”
“媚術?”莫琚笑了笑,“若論媚術,誰能比得上蘭夫人呢?能想到用蘭花的香氣遮蓋住迷情香的味道,蘭夫人也算是心思奇巧了。即便我那大姐也極擅香藥,卻也比不過蘭夫人半分啊。”
蘭夫人聞言直皺了皺眉頭,她身上帶有的迷香味道,便是日日和她朝夕相對的可汗也沒有察覺到,為何卻被莫琚發現了呢。
蘭家原也算得上是西域的大門大戶,作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蘭夫人從出生起便已經註定了嫁給皇室。
為了讓其更好的侍奉可汗,是以自她第一次來完葵水之後,她的母親便日日用那混有迷情香的井水為其沐浴。
久而久之,那迷情香便融入在了蘭夫人的體內。
只是那香味極其微弱,再加上蘭花香味的遮蓋,是以可汗並沒有發現蘭夫人身上的蹊蹺。
可這寧國郡主與自己不過見了幾面,怎就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秘密呢?
蘭夫人定了定神,只厲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很重要麼?”莫琚反問道,“只是這迷情香的滋味未必好受吧!”
“你……你有辦法解了我身上的香藥?”藍夫人追問道。
誠如莫琚所言,這迷情香本就是男女歡合之時才會用到的東西,如今她身帶異香,日日被其所擾,稍有不慎便會面色發紅,渾身發燙,嚴重時還會四肢無力,如螞蟻啃噬般酥癢難耐,因著這事,自己沒少被宮人們嘲笑。
宮人們礙著她是可汗的夫人,不敢在明面上頂撞,可在背地裡,卻總說這蘭夫人是個水性楊花,浪蕩不堪的女人。
蘭夫人雖然心中有氣,卻是百口莫辯。
她也曾聽人說這寧國郡主醫術了得,如果她真能治好自己,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莫琚卻是搖了搖頭道,“這迷情香原只是助情助興的藥物罷了,可如今這香藥已經浸入了你的肌骨,那便成了要人性命的毒藥。若想解毒,只怕是要花上一段日子的。眼下,我是沒有時間替你醫治了。”
眼看著馬車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了,莫琚忙加快了步子,朝著前方而去。
可蘭夫人卻搶先一步堵住了莫琚的去路,冷笑著道,“你以為我會放你離開西域麼?”
“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麼?”莫琚卻是毫無懼色,只好笑地看向了蘭夫人,“你身上的迷情香誘惑得了男人,卻誘惑不了我!”
蘭夫人被莫琚說的臉色緋紅,咬牙切齒道,“只要我在此處大喊一聲,你覺得你還能平安地回答大寧麼?”
莫琚微微一笑,迅速拔出了袖中的匕首,只一轉身,便將那精巧的匕首架在了蘭夫人的玉頸之上,調笑著道,“蘭夫人是個惜命之人,琚兒也不是個殺人如麻的惡魔。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還請蘭夫人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蘭夫人也沒想到莫琚的速度會是如此之快,她和蘭將軍也學過幾日的武功,可在莫琚面前,竟毫無半點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