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行被莫琚突如其來的殺氣嚇退了幾步。
“給三皇子請安!”莫琚朝著韓景行淺淺地施了個禮,巧笑嫣然,似水的雙眸也迅速明亮了起來。
韓景行只覺得眼前的姑娘兩靨生花,顧盼流情,晃了晃神,覺得方才自己定是眼花了。
“小姐無須多禮!”韓景行虛扶了莫琚一把,“聽聞唐府後院四季如春,雖是深秋,卻仍然百花齊放,不知唐小姐可否帶本宮去看一看此等奇景?”
“回三皇子,唐府並無什麼奇景,不過是後院有一汪溫泉罷了!”莫琚退後了一步,冷冷地道,“三皇子若是想去,我派個丫鬟給三皇子帶路便是了。不過我唐府機關重重,三皇子當心別傷了自己。”
韓景行尷尬了笑了笑,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唐家二小姐對自己的態度很不友善。
望著莫琚眼去的背影,韓景行冷哼一聲,“不識抬舉的東西!”
不過就是個還未抽條的姑娘罷了,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若非她是唐門嫡女,又是恭親王的外孫女,韓景行是連看都不願看莫琚一眼的。
對於唐家女兒,韓景行是一個都看不上的,他可是要當皇上的人,江湖中不入流的女兒怎麼能入得了自己的眼。
可是現在,他還不是太子,莫琚的身份是他謀取皇位的最好助力。待到他成為帝王,還不是想要什麼女人就要什麼女人?
而自以為是的韓景行當然不會看見此時莫琚眼中惡鬼重生般的怨氣。
她如此匆忙的離開便是怕控住不住自己的恨意,將韓景行碎屍萬段,只是她現在還不能了結了他。
後花園裡,嬌嫩的桃花,豔麗的牡丹,純淨的海棠正筆盈盈地競相怒放。清風吹過,灑下一陣花雨。
莫琚隨手撿起一朵花瓣。世人皆道,拈花一笑,前塵盡銷。可對莫琚來說,那染血的記憶又怎能說忘就忘?
上輩子,她也是在此處遇見了韓景行,區別只是那日受罰的是自己,而如今被禁足的卻是自己的姐姐。
她愛了他一生,護了他一生,他卻將自己的真心棄之如履。這輩子,她定要親手毀了他想要的一切,讓他生不如死!
莫琚正望著花朵出神,芷蘭卻帶來了老夫人吐血的訊息。三人忙趕到老夫人房中。
唐雲翔正在前廳忙著應付今日到付的貴人,凌姨娘又被禁足,許氏的事情自然交給莫琚打理。
“祖母怎麼樣了!”莫琚覺得奇怪得很,明明茶水裡沒毒,為何祖母還會暈倒呢?
“老夫人脈沉無力,應是邪氣入體,氣血不暢而致。待小人給老夫人開兩服藥服下便可。”
“有勞了!”莫琚打賞了大夫,便吩咐丫鬟下去抓藥了。
看著躺在床上的許氏,莫琚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自己千防萬防,竟還是算漏了。許氏在唐府生活了幾十年,若想給許氏下毒談何容易。只是此番許氏中的毒乃是西域奇毒,該毒無色無味且在中毒前期不會有任何症狀。如今許氏吐血暈倒,想來已是中毒頗深。這種毒在中原地區極為少見,即便是身處唐門的許氏上都不曾聽聞。若非莫琚曾與一個西域道人有過交道,只怕許氏凶多吉少了。
還沒來及得細想,周姨娘身邊的丫鬟畫眉便匆匆趕來,“二小姐,不好了!周姨娘早產了!”
唐雲翔曾一度在喪妻之痛中難以自拔,夜夜買醉。管家為討主子歡心便尋來了周慧娟,送入了唐雲翔的床上。
周慧娟原只個孤兒,眉眼處卻和莫婉清有幾分相似,自是引得唐雲翔日日流連在她的房裡。周慧娟肚子也很爭氣,不出兩年便為唐雲翔生下了兩個兒子,而今已經是第三胎了。
“雁書,你在這裡守著祖母,我去周姨娘那裡看看!”莫琚說完便要離開。
雁書卻拉住了莫琚,“小姐尚未出閣,那種地方去不得啊!”
上輩子,周姨娘並不曾難產,而是順利為唐家又生了個姑娘。
莫琚忽然意識到,或許因為自己的重生,很多事情已經和前世不一樣了。可不管怎麼說,周姨娘都是被自己連累了。
且上輩子,周姨娘一直安分守己,並不曾傷害自己,自己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這種無妄之災。
想到這,莫琚拍了拍雁書的手,“我去看看,興許還能幫上忙呢!”
“小姐!”雁書自是知道自家小姐不好勸,只得默默嘆了口氣。
還未到周姨娘的院子,莫琚便聽見房裡傳來的陣陣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