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諸葛先生才回過神來,拍手稱讚道,“好好好!所謂的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也不過如此啊!你這個徒弟,老夫收下了。”
莫琚卻是皺了皺眉,她可並沒有拜這個老頭為師的想法。
這倒也怨不得莫琚驕傲,方才那老頭氣焰囂張,實在令人不喜。
不過,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個前輩,莫琚即便不喜,也只好婉轉地拒絕道,“先生過譽了。小女可是萬萬擔當不起的。先生博學弘儒,切莫在小女身上浪費時間了。”
莫琚這麼一說,諸葛先生便知道這小姑娘對自己心生不滿了。
諸葛先生細細打量了莫琚一番,只覺得她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若不是刻苦認真,那便是天賦極高了。
可不管是那一種,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更讓諸葛先生欣喜的是,這個姑娘不卑不亢,不僅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自輕自賤,反而還很對自己方才的態度很不滿意。
而這樣的徒弟,他諸葛老先生是收定了。
當然,這諸葛先生也知道方才自己有些失態了,此刻,若是不拿出些真功夫,那是鎮不住這個小姑娘的。
想到這,諸葛老先生便坐到了琴旁,隨手彈了一曲《崖山哀》。
與莫琚那柔情似水的琴音不同,諸葛先生的曲子悲壯悽切,慷慨激昂。
更奇怪的是,莫琚竟從諸葛老先生的琴音中聽出了一絲愛國之心。
彈琴麼,無非就是指法和感情。
這指法倒是可以勤加練習的,可這感情,卻是很難加之在琴聲之中的。
沒了感情,這琴聲便少了些靈魂。
莫琚自問可以將女兒家的小情小愛融在古琴之中,可像諸葛先生這種將民族大義化為琴聲的功夫,莫琚卻是自嘆不如的。
是以諸葛老先生的琴聲剛剛停下,莫琚便急急地叫了一聲“師父”。
諸葛老先生聞言便笑了,“你這丫頭,倒還是個識貨的。先前是老夫小瞧你了,老夫給你陪個不是了。”
“師父說什麼呢!”莫琚乖巧地走到了諸葛先生身邊,柔聲道,“還請師父不要嫌棄徒弟愚笨才是。”
“你放心吧,老夫一定會傾囊相授了。”諸葛老先生捋了捋自己的鬍子,意味深長地說道,“但是,老夫可是很嚴苛的。你若是偷懶,老夫定不會輕饒你的。”
“全聽先生的。”莫琚撫了撫身子,眼中滿是恭敬。
再然後,諸葛老先生便將那目瞪口呆的花姐和離殤等人統統趕了出去,他教徒弟的時候,可不希望別人在場。
不過,先前莫琚和諸葛先生的那兩首曲子卻是把留在麗春閣中過夜的幾個男子吵醒了。
這些人日日花天酒地,自然也聽不出什麼好壞。
紛紛起床穿起了衣服,嚷著要讓花姐賠錢。
也虧的花姐有著那舌燦蓮花的本事,這才沒有讓麗春閣賠了本錢。
不過,這些人中卻也有識貨的。
那個人,正是帶著人皮面具的韓景行。
“爺,你怎麼?”躺在韓景行身邊的牡丹揉了揉睡眼,討好似的說道,“可是被這琴聲吵醒了?”
這牡丹生的水嫩,性子又好,來這麗春閣的日子雖然不算太長,卻已然成為了這裡的花魁姑奶奶個。
而這些日子以來,韓景行便日日留宿在牡丹這裡,不肯離去。
原本牡丹石不願意賣身的,可韓景行給的價錢極高,貪財的牡丹不願意放過這麼個大金主,便也同意委身於他了。
韓景行卻也答應了牡丹,待到他大事得成,便會將牡丹納進府中,保她這輩子衣食無憂。
至於韓景行的大事是什麼,牡丹便沒有再問了。
韓景行對牡丹的表現十分滿意,出手也就更加大方了。
今日,還是牡丹第一次看見韓景行皺眉呢。
她心中擔憂,怕韓景行厭了自己,只好將所有的錯誤都推到了花姐身上,“媽媽也真是的,讓姐妹們什麼時候練功不好,非挑這大清早的。爺,你別生氣,待會兒我和媽媽說說,若實在不行,你便帶我回家吧。”
“帶你回家?”韓景行沒想到這牡丹會這麼說,竟也愣住了。
如今,他還要仰仗著自己的那個丈母孃,又怎能再帶個姑娘回去。
而牡丹卻是不明就裡地柔聲道,“是啊,爺,你不是說會納牡丹為妾的麼?牡丹都想好了,待牡丹賺夠拿了銀子,就為自己贖身。到時候,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