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莫琚便知道如家研製了一種神墨。
這種墨專為作畫所用,不僅自帶異香,還能讓那畫中的山水皆變得靈動起來。
而這種墨,便被稱為如真墨。
只不過,這種墨早在幾百年前便失傳了。
莫琚之所以聽過如真墨的名字,還是因為韓景行。
上輩子韓景行想要討韓英傑的歡心,可韓英傑對韓景行卻總是不冷不熱的。
為了讓韓景行有機會登上皇帝的寶座,莫琚便秘密地調察了韓英傑一番。
這韓英傑沒有別的愛好,卻是酷愛書畫。
為了討好韓英傑,莫琚便去到處蒐羅名家名畫。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莫琚聽人說起了這如真墨的事情。
韓景行自然知道這墨的價值,便派出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企圖得到這方如真墨。
只是直到韓英傑逝世,韓景行都沒有找到一點兒關於如真墨的訊息。
如今聽聞這如真墨在諸葛先生的手裡,莫琚自然是想多問上幾句的。
好在諸葛先生並沒有怪罪莫琚的失禮,只是嘆了口氣道,“事實上,這墨不是老夫的……”
“啊?”莫琚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向了諸葛先生。
即便聰慧如莫琚,她也弄不清楚諸葛先生此話到底是何意思。
如果她方才沒有聽錯的話,諸葛老先生說這墨不是他的。
如果不是他的,莫不是這墨是諸葛先生從別處偷的吧。
想到這,莫琚便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滿臉震驚地看向了諸葛先生。
諸葛先生見莫琚竟然這樣看著自己,這才反應過來,心中暗道,“這丫頭莫不是把自己當成賊了吧。”
諸葛先生冷哼一聲,皺著眉頭在莫琚的頭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你這丫頭,老夫好心好意地來給你送墨,你竟然把老夫當賊!”
莫琚見諸葛先生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卻還是一臉擔心地看著諸葛先生,“那這墨……”
提到這墨的來歷,諸葛先生便悠悠地嘆了口氣,“這墨是華山派的人派來送給老夫的,說是想將這墨送給晉王妃。別說老夫不認識晉王妃了,即便是認識,那晉王妃也已經殯天了,老夫難不成還要把這麼名貴的墨燒去陰間麼?”
“華山派?”莫琚微微蹙眉,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當日她在那毒王大會上順手救了那華山長者一命,雖說那時她並沒有暴露身份,可那華山派家大業大的,想要查清楚自己的身份倒也不是一件難事。
華山派的人知道打聽到了自己要和東單的人比試才藝,可這麗春閣卻是大門緊閉,他們即便是想進來送墨,只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而這些日子能夠自由進出麗春閣,又有些身份的人便只有諸葛先生一個了。
許是他們覺得諸葛先生德高望重,不會昧著良心私吞了這墨,這才決定將這如真墨託諸葛先生送過來的吧。
想到這,莫琚便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那諸葛先生自然不知道莫琚在想些什麼,她見莫琚神情恍惚,只當她是聽見晉王妃的名字所以不高興了,這才解釋道,“你也別多心,如今晉王妃已經去了。即便老夫將這墨給了晉王殿下,他也會為了大寧的顏面再將此墨轉送給你的。且老夫冷眼瞧著,晉王那小子對你並非無意,只是如今晉王妃還屍骨未寒,他即便是有心接你入府,也得再等些時候不是。”
“啊?”莫琚還在想那神墨和華山的關係,一開始便沒有理會諸葛先生。
可聽到諸葛先生說鶴影要接自己入府時,她才意識到諸葛先生似乎是誤會了什麼。
不過,若真要說起來,莫琚還真不知道該和諸葛先生怎麼解釋才好。
畢竟她的身份不能暴露,這些日子,鶴影又經常宿在麗春閣,諸葛先生會有此想法,那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莫琚這邊百口莫辯,諸葛先生卻以為莫琚是害羞了。
他拍了拍莫琚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丫頭,你放心吧,你和晉王那小子的事情,老夫會為你做主的!你這丫頭的容貌雖然不算出眾,可卻勝在聰明伶俐,如果你真的能贏得了比試,老夫就做主讓晉王那小子納你入府。至於那晉王妃,左右她已經死了,你再怎麼不濟,也總不會爭不過一個死人吧。”
“前輩……我、”莫琚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只能越描越黑,便索性拱手道,“那就全憑先生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