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弘晝坐在書房裡,等著管家帶客人過來。他皇阿瑪還有小侄子正坐在他旁邊的密室裡,書架的掩映下,外面的人看不見他們,他們卻能看見外面的人。平復一下自己複雜的心情,弘晝將那封信攤在自己面前,等著那送信的女人進來。
塞婭聽到和親王願意見她的時候,長舒了一口氣。只要能夠見到弘晝便好,不怕他不信他。她最怕的就是見不到人,那就有什麼手段都沒辦法使了。緊跟著管事進了書房,步伐裡都帶著一絲急切。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是急著會見情郎呢。
“你們都退下吧。吩咐下去,書房三丈以內都不許任何人靠近。”揮退了端上茶點的侍女,弘晝向著管家吩咐道。這事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家隱私,誰聽見誰沒命。相信此時,他皇阿瑪的人已經將整個和親王府監控起來了,這書房更是重中之重。
等確定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塞婭這才笑笑,也不等人讓座,一屁股坐到弘晝對面。弘晝也不嫌她無禮,只是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越看越覺得心驚。那些小動作,真的是一模一樣啊!難道,難道這真的是……
“看了這麼久,看明白什麼沒有?”塞婭愜意地端著茶品了一口,是她最喜歡的明前龍井。又拈一塊玫瑰花餅輕嘗一口,微微點頭,味道很地道。一切做完之後,她才抬頭去看弘晝,笑盈盈地問道。
弘晝嚥了咽口水,“沒怎麼看明白。你一定要見本王,究竟有何貴幹?本王不記得曾經跟西藏土司打過交道,更別說是西藏土司的女兒了。”這些動作真的很像皇兄啊,不知道是她自己的習慣,還是有人特別教的。
“你五歲的時候,淘氣爬到樹上下不來,還嚇得尿了回褲子;七歲的時候,在尚書房讀書,把兩隻蚯蚓放到了師傅的茶杯裡,被罰了十個板子;九歲的時候,學著人家逛青樓,結果被送回王府討債;十三歲的時候,那年選秀,你調戲秀女,被罰……”
聽著塞婭嘴裡一樁樁一件件的往事,弘晝的臉色慢慢變白。只聽她話鋒一轉,又接著說下去,“其實,那些事都是別人帶著你去幹的。他帶著你爬樹,他下來了你沒下來;你那兩條蚯蚓是他給你;他還帶你逛青樓,調戲秀女……”
“想起來沒有?那個人,就是朕!”塞婭緊緊盯著面色蒼白的弘晝,身子略微前探的問道。沒錯,他就是愛新覺羅弘曆,當今的乾隆皇帝。可不知為何,竟變成了西藏一個小土司的女兒。剛發現的時候,他宛如被晴天霹靂擊中,險些沒有瘋掉。
等他冷靜過來的時候,就開始打探大清的訊息。他很擔心,沒了他這個皇帝,大清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呢。可是,他得到的訊息竟然是風平浪靜,整個大清沒有一絲波瀾,皇帝還好好的待在紫禁城裡。怎麼會這樣,究竟是誰敢佔據朕的龍體?
知道這些之後,他再也坐不住了,他必須回到京城去。他要奪回他的身體,奪回他的皇位,奪回屬於他的一切。於是,他想盡辦法,攛掇著這個小土司進京朝拜。長途跋涉一個多月之後,才終於來到了京城。
這幾天,他都在想方設法地聯絡他的心腹大臣和宗室王爺們。可惜,他現在的這個身份和身體,都不能輕易暴露。大臣跟王爺沒見到,倒是見到不少後宅內眷,這讓他很鬱悶。至於弘晝,他原本並不相信的,可無奈之下也只能找他了。
昨日那封信上,寫的是他們當年在尚書房的時候做的詩。這首詩原本是弘晝做的,他覺得比他做得好,就用手段騙了過來。果然,憑著這首詩,他得到了皇瑪法聖祖康熙的讚賞,從此也更被皇阿瑪看重。弘晝他,一定還記得這首被他錯失掉的詩作。
前面說的那些,都是兩人小時候曾經做過的荒唐事。他比弘晝大一些,弘晝又是養在他額娘身邊的,從小他就帶著弘晝到處跑。倒不是他多喜歡這個弟弟,只是想找個背黑鍋跟墊背的罷了。現在想來,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
“你,你真的是……四哥?”弘晝心中雖然早有猜測,可如今也是很艱難地才說出這句話。不知怎的,他沒有叫皇兄,而是喊了四哥,弘晝下意識地往書架的位置看去。四哥啊,若是你知道皇阿瑪就在一邊做著,還會不會將這些都揭出來呢?
“當然是朕。”弘曆在“朕”字上加重了語氣,顯然他很不滿意弘晝沒有稱呼他“皇上”,也不滿意弘晝沒有對他倒頭便拜。想了想他又緩和了語氣,問道:“好了,既然已經明白了朕的身份,那朕有話問你。朕離開好幾個月了,難道你就沒發現什麼異常?”
身後有皇阿瑪那尊大神給自己撐腰,弘晝其實也不怎麼怕他這個四哥